8、厄运
话说柳真妍被帅哥皇帝乾莫寒扔到地上,扭伤了手(好脆弱……)还被迫跪在帘后动弹不得,心里那个苦啊……
此时已是卯时过了大半,上朝的官员陆续来到。柳真妍在帘后痛得几乎昏了过去,而刚进来不久的离起云也一脸担心地望着帘后。
旁边一个尖声尖气的人妖大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禀圣上!”八府巡按独行上前,“江南静宣王近日来有异动,并且送来一张静宣王妃的生日请柬。”
乾莫寒面无表情,眼中却透过一股杀气。
离起云同样腾起一股怒气:这静宣王是当年的将军之一,立下赫赫战功,可却是个贪婪之人,乾莫寒皇袍加身后便与离起云商议将其封为江南王,负责江南防务。这些年一直毫无动静,怎的突然发了请柬?
“呈上来。”
请柬到了乾莫寒手中,乾莫寒静静地打开,一抹冷笑跃上眉梢:“哈……好个静宣王,居然这么大胆子,认为我真会如此给面子?”
“圣上,此言差矣。”离起云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是飘在空中,周遭的人打了个寒颤,“我等久居京城,实则并不清楚江南静宣王的实力,且不说他手中握有江南小股兵力,若他这几年在江南蛊惑人心,圣上此行不至,岂非正中其下怀?介时造谣圣上居高临人,做了皇帝就有了疏远臣子云云……”
文臣武将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圣上乾莫寒赞许地点头,柳真妍在幕后也彻底明白了慈禧老妖婆“垂帘听政”时的感觉。
可……为什么就连柳真妍这政治文盲也觉得,此行凶多吉少?
“此事我会仔细考虑的……大家回去休息吧。”
柳真妍不屑:对他的男人大臣们客客气气,怎么那样痛恨女人?难不成……他有龙阳之癖?
唉……真是胡思乱想的乖宝宝。
不一会儿,殿上除了离起云已经没有别的臣子。
“起云?”乾莫寒疑问。
离起云只是微微一笑,大步流星地踏上台阶,一把撩开了帘子:“来看看我们可怜的小乞丐!”
乾莫寒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静宣王的事弄得他脑袋混沌,已然忘记了跪在帘后大气不敢喘的柳真妍。而柳真妍此刻小猫儿般巴巴望着乾莫寒,只盼他一句“起来”,可左等右等却等来离起云这个灾星!
“来,小乞丐。”离起云有心耍耍柳真妍,将案几上的茶盏拿起,斟了一杯茶,递给柳真妍,“圣上日理万机,端杯茶过去候着。”
柳真妍其实很想反驳,但想到乾莫寒近乎“惨绝人寰”的威逼,再加上半天水米未进,连说话的劲儿也没有,只得接了茶盏,盼着这个暴君早早开恩。
其实,乾莫寒与柳真妍也就两三步的距离而已,怪只怪她自己天生骨胳脆弱,被乾莫寒那一摔伤了手,再加上本就不是可武之身,直愣愣地跪了半天,早已酥麻,这一下的功夫,茶盏一接,起身,双腿一软,手臂疼痛难忍,条件反射地甩手出去,结果……
某愤怒的仁兄拚命维持“风度”:“你……你是连脑袋也不想要了么?”
柳真妍惊慌失措地看着满身茶渍的乾莫寒,满身的不适顿时隐了去,口不择言:“我……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不……不是?”离起云狡黠地重复:“不不是,那就是‘是’喽?”
乾莫寒脸色铁青。
“你这演技派胡说什么!”柳真妍气极怒骂。
“唉!也只有对着我这可怜人你才下得了狠心骂吧!”
“你……”柳真妍自知失言,然而身后一股莫名的寒气逼得她立马回头赔着笑脸:“呵……呵呵……,别生气,我帮你擦干净!”
说完便伸出袖子忍住疼痛去擦乾莫寒身上的茶渍……
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某宝宝……
斗转星移,仿佛回到某个时候……
——“喂!你这臭小子!给我站好啰,看你脏的!又跟离大哥闹了吧?”
“呵呵!没事!离起云那臭小子只知道暗算我!”
“咯咯咯!谁让你技不如人?别动!我帮你擦擦哦!”
“……呵……呵呵……”
一样的转罗水袖,一样的动作,却触及了乾莫寒心中最不愿触及的痛……
“走开!”
像拍打一只令人讨厌的臭虫一样,乾莫寒使劲抽了过去,将那只手打开,但却打不断涌出的愁绪。这一抽用力不小让柳真妍疼痛难忍,大叫一声,脚步也失了方寸,疼痛加饥饿,眼前就黑了一片。
乾莫寒似乎是下意思地伸手,手还在半空中,想要抓住的人却已被离起云横空拉了过去。
离起云一脸严肃地把把脉,却惊了:“这丫头的手什么时候扭伤了?”
乾莫寒难以置信的走过来,正待探探骨骼,离起云却后退一步,便落了个空。
“莫寒,月青青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必?”
乾莫寒的眼光凝滞了,然后浑身都冰冷起来:“我不知道有谁叫月青青。”
“得了吧你!”离起云白眼一翻,横抱起柳真妍向门外走去,“那最好不要在真妍身上看到月青青的影子,你那眼神……作为兄弟我怎能不知!”
然后腾身而起,以迅雷之势消失在门外。
殿内的乾莫寒,显然是慌乱之极,即便是拚命的镇定,还是溢出了那一腥杀机。
“柳真妍还有用。”
黑羽冰冷的声音传来。
乾莫寒刹时镇定下来。
“属下曾听过此人的歌,此次江南之行势在必得,用柳真妍压住静宣王妃的虚荣气焰,静宣王极爱王妃,而王妃又是个极有嫉妒心的人,待到他们对柳真妍出手,圣上就可顺理成章的收回江南。”
乾莫寒冷笑一声:“她还有那样的用处……?”
“圣上,看看你自己的心。”黑羽拱手低头,“我看到您的手向柳真妍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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