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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不那么猛烈的时候,我的感冒却重起来.那天晚上狂风暴雨中昂首跨步的豪情壮志终究没能持续多久.放纵过后,这是我必要承受的恶果.可是,倘若有机会重新来过,我知道我仍会把这种母亲眼中的荒唐傻事毫不含糊地再做一次.水中信步游走大概是我再也无法摆脱的诱惑了.
台风袭来的这几日,我知道迎风而居的人们,把日子过的象打仗一样激烈紧张.在我这里,时间好象害了病一样,慵懒疲倦.无处可去,除了读喜欢的书以外,我开始捕捉周围一切可以听到的声音.淡薄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启用过我自然而敏锐的听觉。那个时候的生活简单而明朗,一切都那么有生气,一切都可以成为我幸福快乐的来源。就连憧憬长大,也只是因为可以不再被规定几点之前一定要回到父母的视线范围之内。想想那时对生活的要求,单纯傻气,可幸福却百倍于现在。
邻家的奶奶常常在新雨过后的夏天傍晚坐在店门前跟吃饱纳凉的人们闲话家常,我总是喜欢奶奶缓缓的语调,柔柔的笑脸,也喜欢听她细数过往所经历的林林总总。那些前程往事满载着那么多的快乐与忧伤,那么多平常中的不平凡却给了我最新鲜活泼的人事教育,它们曾在最潮湿的年月里给过我莫大的安慰和激励。我常想倘若她上过学,定可以写出不凡的文字来。可世间的事必是如此,总要你在缺憾中领略美好。
我记起老人说过,婚姻中的男女就象两只凑在一起过冬的刺猬一样,离的太近了扎的生疼,离的远了又觉得冷。只好一人削去一半刺,再靠在一起,不疼了也暖和了,只是得忍着那拔刺的疼痛。我想想,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不外如此。每人都横着身上的刺过活,总是伤人又伤己。我也才想起或者我从前只顾着长刺了,又或是只顾着看别人身上的刺了?
不知道刺猬的幸福跟人的幸福是否相同,也不知道那过冬的刺猬寻到它们的幸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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