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时动议去外地,来不及提前订卧铺票,还算侥幸:上车一小时后补到一张。不过,是宿营车的上铺。这是一趟“夕发朝至”的夜班车。21.55分启程。
到得宿营车,黑洞洞的,有轻轻的鼾声。
列车员现在不论向东向西,服务态度普遍良好,很周到,教会我用最简便的方法上去,且压低嗓门说:没事儿,我们自己个儿就这样上的。
不敢惊动别人,悄悄地躺下去。头顶上呼呼地,冷风扑面。将一件素色的外衣裹住脑袋和脸,以防被这邪风吹着。大约几分钟功夫,对面空着的上铺又上来一个人,从露着脊背的吊带衫看出是小女孩。她左右折腾一会儿,裹紧被子躺好,脸正冲着我。我的眼睛业已适应黑暗。稍顷,她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不适应还好,一适应,吓着了她。忽地一下,她用被子捂住了脸。
我惊奇:怎么?见鬼了?讨厌!我用衣服裹着脑袋,吓着人家孩子了!怎么办?轻声咳嗽一下,扯下头上的衣服,翻个身,把长发铺在枕头上任冷风吹后脑勺到天亮。
晨曦微曛,我快要下车。
看到对面女孩一张恬静、熟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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