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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小雨,上个星期天就和姐姐打算回老家,今天又回不成了。其实,雨很小。
我想的到,此时在100多里外的一个小村庄,在一个若大的院子外,80多岁的爷爷,一定坐在柳树下的石头上,脚下还趴着一条脱毛的黑狗。正望着村口的小路,期盼着,我们带着孩子突然出现。
自从奶奶去世,一年多,我回去几次 ,都是去给奶奶上坟。还没有过专程去看爷爷。爷爷曾给邻居说:奶奶没有了,孙女们都不来了。
爷爷啊,不是不想去看你。是我想不的,空当的大院子里,依然飘荡着奶奶的气息,那张床上白发苍苍的奶奶,好象还躺在那里。
姐姐,妹妹,弟弟和我毕业都没有回老家的小县城。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奶奶爷爷,却不愿意进城,一直守着院子里的鸡和鸭。最高兴的事就是我们谁回家了。奶奶身体一直不好,第三次摔倒了,躺在床上两年,直到离开。我们每次回去,带的除了吃的用的,还有大包小包的各种药。走时一定还会记得留些钱给奶奶。每次爷爷一定幸福的告诉给村里的大娘,大叔们。冬天嫌冷,夏天嫌脏,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因为工作,孩子。有时打算好了也不能成行。也只有在村里人的夸奖里,对奶奶爷爷的愧疚找到了平衡。有了钱,奶奶还是嫌买菜贵,依然让身体可以的爷爷在院子里种白菜,萝卜。鸡蛋也是省着吃。我们劝多了,爷爷总会一脸满足的说:比别人好多了!谁,谁,连吃药的钱都是借的。记得奶奶无意中给我提过,想有个轮椅,到门外转转。我当时自私的认为她事太多了,还说了她几句。感觉不缺奶奶吃药的钱,真的很幸福了。到奶奶去世,一直躺了两年也没有走出院子。
每次趴在高高的坟前,我痛哭不止。想着天天躺着的奶奶,她向往的是鸡鱼的美味,五颜六色的药丸,还是外面的阳光?
为什么遗憾总在失去后?下个周末我一定回去看爷爷,不管天是不是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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