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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听见有人在说"你没事吧,好着没”,我无力回答,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一动也不能动,不知不觉又晕了过去。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过了两个多小时,大家艰难地把我挪到路边,然后都围坐在我的周围替我挡风,幸亏大伙中有一位是骨科大夫,好象在说骨头没事。那一刻我好象什么都不知道又好象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我挣扎着寻找着骑车带我的人,当我确信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时,我再一次放心地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把我抱在车上,摸着黑夜寻找住处,我们的车是推着走的,其他人虽骑在车上但速度跟步行没有两样,只记得车停下的时候,我呕吐不至,好不容易安顿在一家藏民店里。不知他们从哪取的药给我挂针,当时已是凌晨1点左右,在微弱的灯光横竖也扎不上,最后还是请来当地一位小姑娘总算是扎上了。我全身跟注射了麻药一样没了感觉,只是一个劲地打哆嗦,一直处于半醒半晕的状态。在一阵阵忙乱声中我伸出手在衣服里摸了一下,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直冲鼻子,这才发现我满手全是血,当大家慌乱地脱掉了我的皮衣皮裤时,他们惊呆了,我所有的衣服都被血渗透了。
我们的大夫在一片嘈杂声中替我脱着衣裤,我疼得惨叫着,汗水如雨滴般从梁大夫地额头洒落下来,所有带的医药用品都裹在了我的身上,伤口算是“包扎”住了,大伙总算松了口气。而我的思维已不是很清楚,感觉像是在空中驾着车一直飘呀飘地,总没有个落脚的地方,恍惚中有人拿着我的一只手往地下落,又有另一只手拿着我向天上拽,我都快要被撕裂了,我再也不想挣扎,准备放弃了。就在这时,好象有个声音在轻声叫着“妈妈”,我努力睁了一下眼睛,是儿子向我轻轻飞来我急忙伸出双手大喊着“贝贝”,然后一下子惊醒了。原来是梦,可能是死神要带我走,而我儿子留住了我。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回去,活着回去”。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支撑到天亮,腰和屁股肿得快要把裤子撑破了,肩膀也一片血迹,衣裤也硬的跟铁板一样生硬地在我身上翘着,在大家的帮助下,我硬撑着坐了起来,仔细一看,这哪是屋子,灰黑的墙壁上什么都有,床单上满是污垢,再加上血染的被褥,恶心的直想吐,总算得感谢上天不是太贪,给我留了一条小命,我默默地祈祷着“老天,给我力量与勇气,不管怎样地疼痛与苦难我都能承受,只要让我平安地回到家里我就感激不尽了!”而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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