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唱完几支歌,休息一下。
因为刚到这个酒吧,跟所有人还不熟悉,本想给她找一个可休息的地方,不好意思开口提。
只能走下台,来到她的桌子前。
“你紧张吗?”她问。
“不紧张。”我说,“我唱歌的时候是意识不到周围有人存在的。”
“我会紧张……”她调皮的笑了,似乎这笑容,是这昏暗的酒吧里唯一清晰的东西。
“我才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紧张。”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认真的说。
“骗人。”她严肃的说,“我都听出你紧张了。”
“没有……”我看看她,无奈的说:“好吧,我叫不紧张。”
她抿嘴笑了笑,说:“你承认吧,骗不了我。”
“好吧。”我说了一句,突然想到,这是她的口头禅,为什么我现在开始说上了。
“你早点回去吧,别等我下班。”
“你是怕我消费得太多吧?”她又冲我微笑。
我意识到被这个小家伙骗了,她一开始就是在逗我。
“是啊。”我顺水推舟,“太晚了,我不放心。”
“真是个笨蛋,你送我回去,不就可以了?”
“我……”我看看她,尽管接触得不多,对她也不太了解,但我能感觉到这个女孩的纯真和倔强,似乎她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好吧,我送你回去,不过我现在要回休息室了,难为你在这里喝饮料,等会再叫一杯给你。”
“不用了,最低消费已经满足了,我慢慢喝,你去休息吧。”她向我拜拜手,然后做出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后台走去。
因为雪在下面等待着,我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本已经习惯了这种呻吟的歌唱,本以为习惯了时间的流淌,本以为自己成了一个麻木的躯壳。
现在,我不知道用了多少的耐心,等到了收工。
老板满意的给我开了二百元,我知道这钱数在该城的酒吧走穴演出里算是中等,不过我很满足,我只要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就够了。
雪跟着我走出酒吧,我呼吸着这个城市的夜晚那潮湿的空气,看着这灯光迷离的不夜城的一角,一切似乎都是新鲜的,一切似乎又都是陈旧的。
她穿得很多,依然有些瑟瑟发抖,而习惯北方寒冷的天气的我,在这南国的春季没有感觉到寒冷,却感觉到了一种带着清爽空气的温暖。
“你冷吗?”我问,“把我这件上衣披上吧。”
“恩,有点,我穿得够多了,你自己穿吧,你穿得那么少,不冷吗?”
“我习惯了,现在这个气温对我来说是温暖的,没关系。”说着我要脱下上衣交给她。
她一把拉住我胳膊说:“不要。”
我知道她是个倔强的孩子,就没有再说。
她才放开手说:“我肚子又饿了,现在是饥寒交迫啊。”
我笑了,说:“你这孩子这么能吃,怎么一点也不胖啊?”
“消化好呗。”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到附近的时候咱们吃点东西。”
“好啊,这次我请客。”她愉快的说。
“不用啦,我刚拿了工钱,吃点简单的我还是能付得起,怎么能让小女孩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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