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我在懒散的工作状态中度过。
每年到这个日子,都会情不自禁想起林。
三月,在漆黑夜里出差去延吉时,心里竟然有一种久违的盼望,盼望着与林相见。
我们已有三年未见,这三年不知他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而我却已经老得更为显而易见。在午餐桌前与三位同学共同等待着他的时候,我的心是空前的盼望,盼望他迟来的身影。
见到时却还是从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我们没有特别的交流,只是老五不只一次说:若不是三哥来,她是看不到林的。他们在一个公司工作,林每周至少会到延吉两三次,从来没有特意去看过她。其实这也很正常,就象我和陈,情形差不多,可能离得越近越少了见面的渴望吧?或者彼此都已没有了见面的渴望。
那天喝了一些酒,又去唱歌,最后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唱歌时被逼无奈唱了一首跑调的《我只在乎你》,老五问:是唱给谁听的?
后来,一帮同学又非要去图们,说不想去却由不得我,就这样上了高速。
十三年前,我和林一起从延吉回图们,坐在拥挤的长途小客车里,身边是陌生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酸味道,只是那时还没有高速。如今我们坐在随手招来的出租车里,我独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林与其他二位同学在我的身后,我们没有说什么,可彼此的心里都有无法抑制的激动,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一种时光飞逝的感慨!
十三年前的情形,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
图们江边他的家、小小的商店、还有他带我去边境线我在一块写着“再来游”的大石边留影,还有还有是他送给我人生第一枚银戒指,甚至走时他的奶奶站在路边送我时挥手的情形......这一切在今天想来,都有欲流泪的冲动。
一切曾经那么美,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这一次再见到林,又有新收获,很多我已忘记的事情他却记得那么清晰,而我记得的那些又是他已模糊的,估计把我们两的记忆拼接在一起,就能够成为一部最完整的的浪漫史。
可是我却不愿意跟他说那些往昔,说出来只是徒增伤感,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回不去又纯洁又美好的从前,回不去又青春又执着的从前。
林说,每一天送我走他回去的感觉都是天昏地暗的感觉。
林说,他为我做什么都不觉得是过份的,他都心甘情愿。
林说,如果再回到从前,他一定会要我成为“林夫人”
......
而我,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虽然在内心里那么想跟他表白这么多年里每一次见他我都会在回去的路上哭一路,很多很多个夜晚我因为想起他而蒙头哭泣,很多很多次会因为看到别人而想起他......,但是我却无法把这些话说出口,更无法在多年以后把这些当面说给他听。
今天的我们,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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