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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个词组对我来说,是一个亲近而又陌生的称呼。
亲近,是因为她是我无可争议的生身母亲。陌生,是因为在我仅仅几个月大时,她就把我扔给了我的外婆,我在外婆那里一直长大到了十五岁......
从小我就特别怕母亲,因为印象里她的脾气特别坏,特别暴躁。她说她每次见了我“眼都是黑的”,她常常对我非骂即打。后来听她说那是因为我不会给她说好听话,在她面前总是“死犟”的原因。这也许就是后来我在学校上学时,总害怕放假,总害怕回她那个家的根源吧。
母亲现在老了,她身体不好,又得了“老年恐惧症”。最近她到我这里来住一段,本来我事先为她准备好了床铺的,可是她说:“我和你睡一张床吧,我一个人不敢睡,我怕......”(在弟弟那里她和褓姆睡在一起的),看着她那询问的目光,我答应了。尽管我会因此再也睡不踏实,但是为了母亲的踏实,我还是坚持着睡在了她的身边。
母亲的到来,打乱了我原有的生活,一切内容都要随她而改变。我要一步不离的陪着她,她就好象是我的一根无形的指挥棒。有她在,我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只能围着她转的影子。有她在,我似乎没有了头脑也没有了思维,我成了母亲身旁的一个躯壳。我知道,这种由来已久的感觉现在又找了回来。
今早起来,我站在那面大镜子前看着自己满脸的疲惫和无奈,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冒出那句:落花流水春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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