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每日下班后过得简单,没有繁杂的数据扰人的人事,遗忘连绵的细雨忧伤的心事,关上门方寸之间便是我的天地,捧上心爱的小说蜷于被窝昏黄床头灯下安静如杯里的水,关了电话关了电脑任凭睡意合上我的眼。能睡着是件幸福的事,忘了有多久即使假寐亦不能成眠。
休。
一年一季的春雨,连绵滴着。今年的忧郁没有准时集合,暗暗窃喜之余仍不免小小的担心会是爆发前的宁静。仍是多年前那场心悸留下的后遗遇到春雨便要惶惶不安,不是不能平和地选择忘却而是变天之时依旧叹息人之渺小意外总是出自可控之外,默默无助我知道我不会倒下却还是泪湿枕巾。曾经不按规则行事的年少轻狂到头来还是遭到规则的惩罚。如今明白了做到了可是在同样的天同样的雨下,仍有窒息的感觉。
洲。
相信这世上绝不会有重复的相同,却可能存在重复的相似。即令无关,亦会不由自主的牵连起过往。那个梦在安睡的日子里突然出现,毫无征兆毫无遐想,一幕一幕清晰如同曾经真实经历,醒来没有嘲笑自己的荒唐原来在心里有些东西扎了根任凭岁月流逝也无法将痕迹抹去。所以我明白为什么在小泉居里坐着,右手的蓝山左手的烟,就那样失神就那样怔着,即使与我无关,确实无关。
稠。
热爱上煮面和熬粥,兴许因为流程简单制作容易的缘故。细火慢炖心血来潮抓一把小米丢几粒蜜枣切两块红薯左盖右勺饶有兴致的煮着,这是同事妈妈的拿手绝活,我能学其样而不得其精髓。结果重要么,仍旧是一碗一匙一桌,一张椅。我只不过是在过程中慢慢老去。
袖。
加菲儿死了,上个月的事情。留下的索非亚照旧被养得白白胖胖,只是它更孤单,更冷落:主人家里添了只两个月的西伯利亚雪橇犬,纯种名贵的身份自然能使这两只本来只是小野猫的地位愈发下降。饿急了的索非亚被放出来便会溜到我的房间,见我招手呼唤便瞄瞄的叫,心疼的赶紧扯开火腿肠款待它。和它感情依旧不深,抱在膝上呆没几秒便迫不及待地窜走。望着它消失在房门外,想起加菲儿,每每见我便乖巧亲呢用头蹭着,安静地依偎。曾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过很久,终止的却是那瓶没来得及收起的消毒水。谁说只有人命运无常?叫咪咪的猫们亦不能逃过。所幸它的非命却还能有一场厚葬,而索非亚的那一天,又将如何?
瘦。
同事在玩星际,我没兴趣便打开笔记本,不知不觉便翻回原来的客栈。那是怎样的岁月如歌啊,多少快乐的心疼的落泪的含蓄的,以前没懂的现在懂了,以前不知道的现在明白了。总以为自己其实不傻就是笨了点可如今发现其实是既傻又笨既笨又傻。假如,我知道没有可能还有假如,还是忍不住想假如一番,那结果会是如何?在我错失之后的代价便是选择离去,可回头来在我明白懂得学会之后我能有重来么?忏悔是没有用的,空有怀念亦是徒劳。春天了我看见路旁的木棉花开,可是已经不是当年那条路上那棵树上的那朵。
SH。
“一个人哭,你只需要给他包纸巾;但一个房间哭了,你就需要做好多功夫。”——《重庆森林》。
老天哭了呢?
2006年3月6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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