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陕南的一个丘陵地带的小乡村里,听我小姑说:那年是庚寅年的冬月二十三。农村人不记阳历,查看了万年历,那一天正好是一九五0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号,呀,我出生在最后一天呀,不过我听说,最后一天出生的人心好,他们把进入美好人间的事都让给了其它人!我想说的有道理。
不过我记事却在一个小县城里,那里有我熟悉的街道、立在大街中央的“钟鼓楼”、顺街修建的不知那个年代的“丰乐桥”和“石牌楼”,以及古老的城墙和它日夜相伴的围城河、顺着城墙栽种的高大的胡桃树…..
在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因在县上的医院工作,我就随我父母亲来到了县城,在租用的一间民房里定居下来。父亲是县医院的“一把刀”,医院大手术都是他做,我就成天跟在他的后边,是他的“跟屁虫”。小时候的我长挺别可爱,在医院里就成了医生护士平时的玩物,有的人成天跟我爸说,要认我做干儿子,还有一个特别调皮的叔叔,整天逗我,要我把他喊爸爸,他说:我要一按鼻子你就叫爸爸,我就给你糖吃,所以他一按鼻子,我就叫爸爸,他就给我糖吃,以后他不敢见我了,因为在那在年代那有那么多的糖呀!
晚上父亲做手术我也不回家,要和爸爸在一起,他在里面做手术,我就睡在外面的椅子上,因为晚上的手术有加班餐呀,我就可以吃到爸爸的加班餐了,听别人说我还“偷”过人家的馍,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偷,馍就是吃的呀,我就从人家买馍的小摊上拿了一个馍,跟我的小伙伴分着吃了……
小时候我不但调皮,还会来两下子,六七岁的我,空翻,侧翻难不到,那时剧团早上的练功,有时就在医院对面的广场上,我去一看那些小孩子玩的什么呀,我说我来给你们来几下,完了后,那个领头的大人一看,就问我是那的,我说我是医院的,没想到他就去医院找到了我爸,让我去剧团练功,并答应我爸 “我一定会让他成为一个最好的武生!”我爸说:他还小,还不会认字,等以后再说吧,我就缠着我爸,“我想去,我想去嘛!”“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这事!”事后才知道,在父亲的眼里“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他是不会让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去从事那种职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