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昨夜在林子里跟某人斗嘴皮子,知道自己已经很不对劲儿了。内在变得苍白,需要有人陪伴才安宁。还要谢谢海在Q上的言语,这是我的幸福。
早起,我不喜欢自己继续这样下去。虽然明白不要对自己要求太苛刻,明白即便是禅学大师也只可能有偶尔的灵光乍现,明白有高潮就会有低谷,明白我只需要等待就自然会好起来,但是,我知道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已经不堪重负。
12.14,这个日子我记了有一年了,没有刻意地记过,却一直在某处闪烁。我让自己一直忙,就是想淡忘了它。但是,你越是想忘记,就越是忘不掉。当时的坚强不是伪装的,却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自己的一些话语权,那个时候我是只能选择坚强的。
离这个日子越来越近,我就越来越感到惶恐。记得当时我清楚地晓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些东西是分崩离析了的,却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现在因了这种害怕和惶恐,我明白了,我丧失了信心,丧失了再孕育一个健康宝宝的信心。这对一个想过正常日子的女人而言,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我同时也知道,这是不必要的,生活中难免有打击,难道我那么容易就被打倒吗?来呀,再来,我不怕。但是,经不起了,我身边爱我的人经不起了,我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即便我的心灵和意志足够坚韧。
还有一种负罪感在折磨着我。那个小生命,当时是只有我能保护她的。如果我坚持,她至少能睁着眼看一眼世界,不论她到底能和我在一起呆多久,都是命。她的,和我的,我认了。但是所有的人都为了避免以后更大的痛苦提前结束了我们的见面。他们说,没生下来就不算。可是,当她在我肚子里愉快玩耍,看得见她在里面翻滚、感觉得到她有力的小手和小脚的动弹的时候,我怎么可以昧着良心说那不是一个活体?同事看我整天没事人似的,奇怪地说大概是没生下来,所以感情还不够深,因此可以这样从容吧?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一年了,我把所有这些都隐藏得很深,只在安跟前哭过两次。我不敢肆意,这对他也是一种折磨;而对其他的人,我不想做祥林嫂。但是今天,我觉得这包袱沉重压得我难以前行,压得我笨拙地用其他东西来麻醉自己却麻醉不了的时候,我想,我应该要勇敢地跟自己做个了断。说出来,把自己真实的情绪说出来,如果你给我安慰,我要;如果你给我同情,我要;如果你给我鼓励,我要;我都要,只有肯承认自己的软弱,我才能重新获得强大的力量。
坐直了身体,敲下这些字。一年以后,我终于要做个彻底的了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