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十点。
乡村万籁俱寂,连虫子也不再叫唤。偶尔有夜行的火车轰鸣着呼啸而过,使我知道这深夜里还有如我一般不肯安睡的夜游者。然后,只留下震动的余波和寂静。
一个人发信息过来,嘱我“安心睡吧”,却不知道这样一句关切让我忽感寂寞。冷的时候冷,而当你盼着的温暖遥不可及裹不到你时,会更觉得冷。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静下心来跟自己对话了,只那么快乐地忙碌着,巨大的热情和充沛的活力使我忽略了其间所有的不顺与不快,以及一些悄悄滋生着的浮躁骄傲,还有一些浅薄的情愫。它们在使我变得外强中干,黑夜因此轻易地把我击倒在地,我虚弱到只能顾影自怜。
一旦开始呻吟,便叫醒了我自己。街边有纷杳的脚步,狗,狂叫起来。
冬夜十点五十,我决定要安心睡去。睁着眼剥下那些肮脏的外套,睡上一觉,我就会有力气把它们都洗干净。
2005.11.27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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