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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张结巴的故事)

写作者:阿敏妹子     日记本: 岁月的痕迹

日期:2005年11月1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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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被翻看:684

  一、张结巴的来历
   张结巴原籍兰坪县人,清光绪二十五年(公元一八九九年)他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父亲吸食大烟,是个无业游民。父母双亡后,他随祖母到鹤庆西区牛街逃荒度日,他大姐嫁在牛街一户人家做童养媳,哥哥去当兵。祖母病死后,经人介绍张结巴到焦石洞瓦房村汉炳林家做养子,当时他九岁。汉家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汉结苏”。开始几年,汉家叫他去放羊、砍柴,倒还听话。后来年纪大了,而且性格倔强,行为乖张,不听汉家管教,甚至在山上把羊杀吃光了也不回家。汉家感到这样不成才的养子,留着无用,就起了把他甩掉的念头。此时恰遇邓川县里招募兵员,经人介绍去顶替一个叫“张占彪”的人应募当兵的名额,后来他就用张占彪这个名字,因他说话口吃,人们给他起一个外号叫张结巴。入伍后,分配到邓川常备队服役。他已习成了飘游浪荡,桀骜不驯的生活作风,受不了军纪的约束,常常任意四出游荡,不假外出。有一次他约了几个人到酒馆喝酒,酒家女殷勤招待,他便以酒装醉,动手调戏酒家女郎。旁人看了不顺眼要与他评理,他竟动手把酒馆砸得稀烂。回队后受到严厉斥责,并挨了四十军棍,关了一个月禁闭。一天夜里,他用匕首戳死了卫兵,拐带了枪枝,越墙而逃。逃出邓川常备队后,回到焦石洞,纠集了与他平时相好的长毛老二、尖嘴老三等五、六十个人,打制了一批长矛、大刀、匕首等武器,正式爬龙背当上了土匪。(注:爬龙背,匪语,即上山当土匪之意)。
   1921年,有一个叫朱石宝的匪首带领三五十人的匪徒,在鹤庆、洱源、邓川、大理等县的边远山区占山为王,拦路抢劫。张结巴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羽毛未丰,就率十多个铁杆匪徒先投到朱石宝门下,后来朱石宝被罗高才杀死,他又带领其匪徒投入罗高才的队伍,罗高才是洱源县罗坪山大松甸的彝族农民,从小在家务农,青年时当过兵,参加滇军讨袁护国之役。退伍回家后,帮人在山上放牧度日。后因被凤羽坝一个姓赵的乡绅怀疑他抢劫了一次水陆大会的供品,被官绅派人将他捉拿毒打,后又逃脱。因走投无路才被逼上山抢劫为生。后来被大理镇守使派人把他招安下坝,委为洱源县保卫大队的大队长,原来与罗高才合流的张结巴,也被委任为保卫副大队长之职。但他是个心怀叵测、野性难驯的狡徒,岂能够甘居人下,受人管辖。于是他伺机反出了保卫队,纠集流散匪徒,仍旧去占山为王,四处抢劫。 二、第一次抢劫鹤庆县城
   张结巴首次抢劫鹤庆县城是在1924年农历9月17日。这年是甲子年,按照民间习俗,农历三月上旬,照例要办龙华盛会。当时正是鹤庆商帮兴盛发展的时期,由县商会带头,大做龙华盛会。在城内各路要口和主要楼台寺庙门前,高搭彩棚花山,特别是在商号林立的大街上还搭了不少彩棚。鹤庆的著名商号“兴盛和”还首次使用“歌伦比亚”狗听筒招牌的留声机,播放戏曲音乐唱片,十分引人注目。各处寺院庙宇筵请僧侣道士演奏民族洞经古乐。太玄宫、云鹤楼两处更为突出。在太玄宫门前通往丁家塘子中的桂香亭之间,搭了一座“延寿桥”,凡要跨“延寿桥”的人,须出银元半开五角,可以凭证参与会餐,并发给“龙华盛会”纪念章一枚,以作纪念。在云鹤楼前的大牌坊上有一副杨葛庐先生作的对联:“龙华会仙临佛到,甲子年人喜神欢”。充分反映出当时做龙华会的盛况。
   当张结巴得知这次龙华会盛况空前的情况后,他就带了几个暗藏手枪的贴身侍从,经过乔装打扮,冒充山区农民下山进城赶会,到城内打探虚实。在北门街看见两位年轻女郎在摆瓜子摊做香烟生意,生得花容月貌,天姿秀色。张结巴看在眼里,很想把她俩弄到手做压寨夫子。这天他带着三百多匪徒,于半夜时分,从城西箐而来,到西山坟坝时,天刚拂晓。急派人爬进城内,砍开城门,匪徒们乘居民还在熟睡之际,便一拥而入。为了抢劫这两位妇女,先派人把北门街包围起来。其他街坊要口,也分别派人把守。有些起得早的一出门就被匪众打死。县长林鉴秋得知匪徒入城,就怆惶逃出城去乡下躲藏。城里一时枪声大作,老百姓大多紧紧躲藏在家,惊恐万状。离北门街较远的一些群众也跑到乡下去逃难。就在这时,张结巴下令在北门街放起火来。这里的居民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外出逃命。有的逃脱、有的被抓、有的被当场杀死。这两位李氏姐妹,是张匪要抓的主要对象,怎能逃脱,当即全被抓获。这小妹因年龄尚幼,在张匪离城时,既怕又恨,一路哭泣,即被张匪亲手杀害。
   经张结巴这一放火,北门街几十间房屋成了一片火海。老百姓只顾得躲藏逃命还惟恐来不及脱险,哪有人敢去救火,一时之间变成了破瓦残壁。匪众走后,城内硝烟四起,横尸遍地,一片悲嚎啼哭之声,让人惨不忍睹。
   城内大街上的商店和一些老百姓家里,也同时被张匪洗劫。很多绸缎布疋和金银财物、粮肉物资都被抢走。有的人被乱枪打死,有的被抓走作为人质,有的人被抓去为张匪搬运物资。隔了一段时间,才用钱赎回。张结巴已达到抢人的目的,而且又抢到大量财物,兴高采烈地由城东门而出,经东山脚下往南由望城坡、四面山向马耳山扬长而去。 1924年农历九月十三日,匪首张结巴带领大批匪徒,从松桂西南的马耳山下来,沿路烧杀。这天下午,他首先下令火烧松桂街。从国公庙到街南、街北、下营等处,到处放火,不多时候,整个松桂街就成了一片火海。村民全部逃到洪营附近的山里躲藏,躲不及的多被杀死,也有被抓去做人质的。从国公庙到南北周围的房屋,全部被烧成了一片焦土瓦砾,估计共烧毁房屋四百多间。火烧松桂街后,由东往西对松桂西山片大肆烧杀。保窝上下登、羊圈、水井、新窝、西炭街等地损失惨重,杀死无辜村民数十人,伤无数。房屋几乎全部被烧。后来,又前后两次抢劫松桂地区,共杀死五十多人。
   此后不久,张匪又抢劫了长头地区,以抢长头村的“文彩号”刘文斗家为名,除抢走一些财物外,还在各村掳去了男女一百三十多人。有的被杀,多数用钱物赎回。据一位春水井村的杨姓农民讲述,他当时才有六岁,在西山遇到王团副(即金墩乡迎邑村人王炳章,他当时任副团长)。前来将土匪打散,才被救回家。
   1926年农历四月初八日早上,张结巴以抢劫金翅河李百万(李鸿康)家为名,洗劫了村中农民的财物,并在沿途各村掳去男女人质数十人,先后被杀死的有十余人。有一位妇女因产后不久,走路跟不上,被匪徒杀死。其他人质多数先后用钱赎回。张结巴还派人到各村威逼摊派银粮,少数有姿色的妇女被扣留在山上,匪乱平息后才得救回家。
  三、第二次抢劫鹤庆县城
   第二次抢劫鹤庆县城,是在1928年农历九月十九日。这天是鹤庆县城赶大街的日子。号称张匪“四大金刚”之一的陈克武带领匪众三百多人,从西山下坝。事先他们经过筹划安排,先由少数悍匪装成西山农民下坝赶街的模样,将短枪匕首暗藏在盛装洋芋、萝卜、蔓菁等的篮筐之内,把长枪、大刀伪装捆扎藏于锄把、扁担、扫帚里边,蒙混进城。当时县城已有团防大队,并已得知土匪在西山一带活动的情况,大队部也派了少数团兵在城门守卫。这些人平时散漫自由,欺民有余,打匪不足,对工作警觉责任心都很差,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因而被这些匪徒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散布在各热闹市场和重要地点。等到西门外大队匪徒到来的信号枪一响,已进城的匪徒马上配合行动,从伪装物当中拿起刀枪,开枪回应,这时大批匪徒就从西城门和南城门一拥而入,里应外合。霎时,到处只听到枪声,赶街民众顿时四处逃窜躲藏。行动慢的多被匪徒杀死。霎时之间,除匪徒横冲直闯和枪声之外,热闹的街市一下就变成寂静无声的一座死城,平时招摇过市的那些团兵,大都早已抱头鼠窜,销声匿迹,只有西门街尚有少数丽江团兵还能拒险抵抗,双方互有伤亡。在此以前的头一天,大理剿匪指挥部的龙霖团长来鹤庆公干,带来省军三、四十人,突然遭遇土匪来袭,考虑他的部队与匪众寡悬殊,如与其正面交锋,恐难以取胜,甚至有被歼的危险,急忙与县长杨冠群从北门退出,打算北走,后被杨冠群劝止说:“今天你家不能走,否则鹤庆城就要被毁”。于是,龙团长观察地形后,迅速与部下一起跑到花树村,立即下令将两头村口道路堵死,分兵扼守。另派少数兵士,爬上高房屋顶,以居高临下之势进行防守,虽有少数土匪想来进攻,但他们深知省军不易对付,更重要的是为了在城内抢劫财物要紧,谁愿意冒险来攻。等龙部弟兄布防结束,随即一齐鸣枪示警。匪众听到龙军的枪声之后,也深怕他们配合民团来攻。龙部虽然人少,但武器较为好,有五子、拉八、机枪等当时较好的装备,而且又是经过训练并有剿匪经验的士兵,土匪虽多也知道攻坚不是对方的敌手。俗话说做贼心虚,也就急忙将抢劫到手的钱财货物,收拾包装,怆惶从南门和西门出走,并掳去男女数十人作为人质。在西门外路上土匪把一个背着小孩,走路缓慢的,从“兴盛和”商号掳去的一位中年妇女砍成重伤,后被友邻救活。在二道槽有一位被掳去彭姓的医生,因他耳聋,土匪也用刀把他砍死在地,并把他的舌头割去。元化寺巷有一位姓赵的男人,听说土匪来了,急忙跑上城墙去探望在西田坝薅谷子的妻子,被土匪开枪打死。在府门街有一位甸北卖香油的妇女。因为收拾油罐稍有迟延也被土匪乱刀砍死。像这样在混乱中被杀害的也就难以统计了。张结巴等匪徒还在仓门街放火烧了一院房子。被掳去的数十个男女中后来多数用钱赎回。
   残暴和杀人不眨眼的张结巴,有一次带着匪徒,在鹤庆西园附近,碰上一群四十多人从洱源来鹤庆炉坪村接新媳妇的迎亲队伍,他一声令下,一阵砍杀,顿时血肉横飞,哭爹喊娘,喜庆的队伍变成血雨腥风的场面。把所有的人全部杀光后,财物也全部抢走,甚至新娘的绣花鞋也不放过,连红轿、唢呐等也被抢走。又有一次,鹤庆有二十多个外出谋生的手艺人路过浑水沟,被张结巴的暗哨发现,马上被抓上山来,张结巴亲自吊打他们,要他们交出金叶子。一行二十多人苦苦哀求,一再说明他们只是手艺人,并没有金叶子。张结巴哪里听得进去,叫匪徒用刀把他们一个个劈死。其中有一个喉管上挨了一刀,昏迷在群尸之中。张结巴认为他已死,就把他和其他人一起推下山沟。匪徒走后,他才苏醒过来,极其艰难地爬回家去,刚到家门口就死了。
   除以上大规模的抢掳烧杀之外,还有地处马耳山周边地带(如北衙、七坪、松桂、姜营、朵美等)的各族人民,不时遭受威逼恐吓,摊派粮食猪羊,如稍有迟延或抗拒的,便派匪众前来烧杀,还加上兵来匪去的骚扰及地方苛派的沉重负担,弄得这些地区的各族人民十室九空,度日艰难。
  四、残暴行径
   张结巴的残暴行为是人间少有的。据史书记载和一些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老人讲述让人心有余悸,谈张色变。也有人用文字记录下来这些极其惨无人道和骇人听闻的暴行。那时,如遇孩子啼哭,一声“张结巴来了”,顿时鸦雀无声,抖如筛糠。真不敢相信人间还有如此残暴之人。旧时的云南,无穷的战争,沉重的税赋,凶残的匪患,把老百姓逼得叫天不应,入地无门的境地,加上多如牛毛的土匪把个弹丸之地搅得鸡犬不宁。据一些老辈人讲,到下关、大理的商旅客人在山林中的危险路段都要马套笼头,每人口含一根木棍,以防咳嗽或发出声响,招来土匪引来杀身之祸。每到这个时刻,不管背着多么沉重的东西,大家一个跟着一个,一阵奔跑。心跳到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像过一道鬼门关。
   张结巴一生杀人如麻,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如刀劈、砍头、尖刀戳刺、剖腹、挖心、扒肝、挖眼、割舌、抽筋、剥皮、吃人心肝等。杀人叫“裁毛子”,女人称“财妈灯火”,用钱或物资去匪窝赎人叫“送方”。烧房子称“烧窑窑”,肉曰“姜片”,米曰“粉颗”,枪叫“陀陀”,子弹叫“米米”,军士男子叫“乌龟毛子”。对抗拒奸淫的妇女则以刀割刺阴户,更为残酷的是:将被害人捆绑按翻在地,然后将肛门肠头剜出,找一棵弹性较好的树枝扳弯后把肠头栓在树梢上,一声令下,突然放手,霎时之间,满腹的肠子便随树梢腾空而起,弹出体外,一声惨叫,鲜血四溅,受刑者呼天抢地,悲号良久才痛苦死去。更有甚者将乳婴或幼儿抛上天空,用刺刀或长矛往上迎刺,活活叫小儿惨死。还有一种传说流传甚广。说的是张结巴把抢来的金银首饰和玉器珠宝,派人到高山深箐挖坑埋藏,并派人在四周监视,埋好后即将埋宝人杀死,以灭其口。
   在白族《本子曲》里有很多关于张结巴的记载,把杀人恶魔的罪行留给后人传唱,此处略选一段:
   ……
   崇山峻岭荒坝子,阴风惨惨活阎王,
   好似活人入地狱,人骨满山岗。
   男女拉到此,残酷无情把人伤;
   有的割舌挖双眼,有的做老牛拔桩;
   有的活埋和烤死,有的剥皮挖心肝。
   有的剖腹拖大肠,死得好惨伤。
   一九二七年冬月一个叫李诚的牛街人(当时牛街隶属鹤庆)撰写了一首长诗,诗里血泪控诉了张结巴的累累罪行:
   荒甸匪首张结巴,滇西一带恶名扬。
   不分昼夜来抢劫,令人防而不胜防。
   动辄不烧便是杀,见张如见活阎王。
   ……
   总之财物索取尽,始把捆者送回乡。
   有者穷困财难凑,即被破肚与抽肠。
   还有奸淫恣肆虐,难堪侮辱女贤良。
   更有匪徒心肠狠,抡斧砍头如砍瓜。
   一连枭首数十级,脑浆沾手血沾裳。
   ……
   究竟人民作何孽,刀兵水火一一尝。
   张结巴被杀后,洱源县炼铁乡潭溪村,已故老人赵一琴先生撰写了一首《三字经·八年血泪录》里面有一段话:说张结巴“兴来时,割舌挖心图爽快;称心处,抽筋剥皮逞英豪。当着人奸淫妇女凭取乐;逼着人变买家产送匪巢。山寨尸骨堆堆,天愁地暗;林中血肉累累,鬼哭神嚎。害尽良民受颠连;干连正绅遭屠戮。”
   由此可见,张结巴这股祸水,洒向人间都是怨。 (下期待续)
  
  
  
  
  
  
    
  

完成时间:2005.11.19 17:5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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