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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城市里了,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好象"赶死队"一样.
才让当智病了,龙仁丹增来兰州送皮子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不清楚是什么病,手舞足蹈,脸憋的通红,只知道"鼻子一直流嘛,身上烫热烫热的,走路都走不直,肚子也疼有时候"
一听就是感冒,可才让是一个病死都不肯吃药的家伙,他说药"苦的能把命要掉",每次有病要吗是我打电话给龙仁苏吉活佛让他逼着他吃,要吗就得坐十来个小时的车给他送过去哄着他吃掉.
城里烦心事太多,刚好去散散心,加上我也特想吃丽莎的酸奶和达姥的青椒牦牛肉,所以俺就屁颠屁颠走泥丸了.
因为事先打了电话,那帮藏族哥们全都在桥头等我,我刚一下车就听到到处"达仓强巴,达仓强巴"的喊我,我高兴的跟他们每一个人顶头,笑呵呵的打招呼.每个人都像一个大孩子一样率真,哪似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千般做作,万般扭捏,明明心里讨厌你,脸上还得挂着笑,明明想背后说别人几句坏话,还得装逼的问一句,"有些话不知道说了合适不合适"
藏族不会这样,高兴快乐都在脸上,让你一望便知,哪里会为这些小事杀伤脑细胞,"朋友来做客请他吃块西瓜皮、仇人来了冲他打个喷嚏"就是藏族的真实写照,广袤的草原给了他们开阔的心胸,伸手可及的蓝天赐予他们纯恬的心境.
哄着让才让吃药,他是格尔底寺的一个小阿卡,很帅,很听话,我说你要再有病不吃药以后再来兰州就别来找我,他很认真的听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嘴里一直"阿肉,阿肉"的答应
连哄带骗的看着才让吃完药,跑去丽莎那解了嘴馋以后,便跑去熟人那到处玩了,安多次仁又胖了好多,记得第一次很认真的听一些宗教上的东西就是做在肉身殿门口的土坡上,这个大胖子喇嘛给我讲的,什么是甘珠尔,什么是丹珠尔,啥叫显宗,嘛叫密宗,莲花生是何等大师,白度母又为何方神圣,可以这么说,他给我办了一趟佛教扫盲班,让我知道我佛没让一些所谓的善男信女们给死人烧小汽车烧别墅烧个饮水机还得配个送水工!
是他让知道,佛教可以是一种信仰,但更可以是一种生活态度.
龙仁活佛还是那样稳重,每次见我都给我摸摸顶,吹口气,整的贼隆重.其实我就是一个盲流,曾经盲目流窜到这把这帮清修之士祸害了个遍就颠之悠悠了,可他们被洗涤过的心却早忘了我在这蹭吃蹭喝了那么长时间,只记住了每次他们一提我都脸红不已的一些小恩小惠.其实我只是送了他们一些我没什么用处的东西,钢笔,砖茶之类的小玩意.可他们给予我的又何止百倍之多?
来去匆匆,只待了几天,每次离别都会让人热泪盈眶,他们会紧紧攥着你的手,"迭牟.迭侔"的把你送出老远,小孩会一直拽着你的衣服,或者一脸鼻涕的亲你一下.
差不多每次我都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拽着他们大叫"别送了,再送你就干脆把我送回兰州算了"他们才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大笑着离开.
别送了,我还会回去的,那才是我灵魂的家,只有在那片碧草蓝天下,我才会明白
人,生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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