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源自某个没头没尾的梦(梦总是这样)。接着手不知怎的就摸到了身体的某个地方,越摸越痒。手指本能的顺着痒的源头探索,逐渐在身上勾勒出成片的江山。这江山同时也把断续的瘙痒延长,把模糊的思维拼接,当清醒最终也连成一片占据我的大脑时,耸人听闻的挠的声音已响在耳边。我不知道这已是第几次被挠醒了,这已是过敏的几周内常有的状态。我尝试着再次睡去,再次在这个不知名的黑暗中重返那个没头没尾的梦,但只是徒劳。困意里我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没头没尾的挠中。斗争啊斗争,但凡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选择留在床上,可是星星熄灭月亮化成灰 ,我只能在里里外外的漆黑中自己翻身下床擦药。
镜中是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再往下是红色的疹子,火烧云般蔓延至我上身之角落,我生命中的黄昏当然远未来临,可晚霞般绚烂的疹子为何屡屡铺陈,夜夜来袭?擦药啊擦药,可病痛不是粉笔字,药剂不是黑板擦。我的青春却如一支短得不能再短的粉笔,在日日夜夜的书写中化为粉末,消失不见。以为总会留下点什么吧,留给无力行走的季节里阅读,却终于明白生活是一本无字的书。
擦完了,扔掉纸巾,洗手,关灯,蹑手蹑脚,上床。身上轻松了不少。在室友轻轻重重熟睡的呼吸声中我也许马上就会再次接近梦的边缘。
嘘,别吱声。
就让我
安静的
走入
下一个
清凉的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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