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深秋第一道阳光就这样涌了进来,夹杂着果子熟透了的味道,跌跌撞撞挤进鼻子里,挤进胸膛里,让人心底洋溢着满足的温暖。“难得的好天气。”她愉悦地想。
夹着一本书,迈着盈盈的步子朝图书馆走去。日光融融,零零碎碎穿过树叶,停在她身上。树叶上满是珠子似晶莹剔透的露水,偶尔一两滴顽皮地跳到她头上,或钻进她脖子里,引得她心里一阵暖融融地痒,嘴角也有了笑意。突然间,一滴露水窜进了她左眼里,心猛的抽动了一下,便在模糊中看见了他和那个她的身影。他们挥手告别,她一脸甜蜜地转身进了教学楼。自从分手后一直刻意回避他,怕见到他心里会更难受,可今天那么巧碰见了他们。心又没来由的抽了一下,正巧他就转过身来了,看见了她,两人就此愣住,彼此就那么隔山隔水长长久久地相望着。空气撞到他们目光上,发出细微而又清晰的声音,就象她的心微微撕裂的声音。
他先走了过来,故做轻松地说:“早啊,那么巧遇见你,很久没见了。”
她努力扯动嘴角僵硬的肌肉,笑了笑,说:“是啊,早啊。”她想,她此刻笑得一定比哭还难看。
他看到她手中的书,问:“去图书馆吧,一起走,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两人便一道走去。这一幕,是她曾经那么熟悉的。只是,物是人非了,相同的路,相同的人,却是不同的身份。
她低着头,走在他的右边。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烟草味,还有衣服上那股他最爱用的洗衣粉的淡淡清香味,不管不顾地压了过来,压得她眼底淡淡的模糊,压得她呼吸声都支离破碎了。突然就这样静了下来,静得只听见空气在他们脚下发出细微的被踩碎的尴尴尬尬的声音。
突然一辆飞机从空中呼啸而过,划破了尴尬的寂静。他也开口轻声地问到:“最近,你过得还好吧?”
她心里冷笑了一下:是不是分手的恋人再见面时,都会问这一句。嘴上却说到:“还可以吧,和以前差不多。”
他轻声的叹了口气,说:“那就好。”
又说:“我刚刚送她去上课,我们,挺好的,她就像个依赖人的小孩……。”
她听着听着,突然间觉得一切听上去都与她不再相关了,似乎只是一个陌生人在说着听不懂的话。她不耐烦地说了声:“哦,我都知道。”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眼底便有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空气又霎那间静止下来,沉默顿如海水深深把他们淹没。就这样各怀心事一路无声到了图书馆门口。她突然幽幽地说:“我想起忘了买点东西,你先进去吧。再见!”
他望着她自始自终没有抬起过的头,只好说声再见,她便飞快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拐角处,他心底的淡蓝就这样一点一点蔓延,蔓延,蔓延到了眼角眉梢……
而她,在转身的一瞬间,听见自己的心轻轻松了口气的声音,那些自从与他分手后长期积压在心里的东西,就“咚”地一声落下来,钻进土里,消失了。原本以为,那些割舍不下的感情,却在一见面后才发现,其实早已被时间磨合了,一切只剩下淡淡的回忆而已。
那一夜,刮了一阵大风,满地落叶。她心中的他,也如落叶般,被风吹散了。
2005年10月29日15:10 阴晴不定 听我喜欢的歌,写我喜欢的字 [补记] 歌曲:往事
歌手:小琪
记得告别的那天
时光停歇
看你转身以前
那残酷的眼神
告诉我该结束了
放手吧
还是离别的画面
铭刻心间
闭上含泪的眼
去忘记你的好
勇敢的习惯黑夜
忘了啊
往事都随风
眼泪在空中变成爱
彷徨独自一个人走
不在为你心碎
找到自己的天堂
心不再想
找着告别过往
那曾经的誓言
就让他随风
让爱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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