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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
老娘80高龄了,因为生活的坎坷,好多年前就耳聋眼花了,即使戴着进口助听器,也要大声喊才能听见.近两年身体日况俞下,眼睛也花的厉害.真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每当望见老娘浑浊的目光和苍老的背影.心里总是不好受.
老娘的一生,是典型的劳苦妇女的一生.11岁没了妈,16岁嫁人,没进过一天学堂,一生操持家务. 生育七个孩子,养活我们六个.50岁就失去了丈夫,操劳几十年,将满头青丝一点点熬成雪白,含辛茹苦将我们六个儿女拉扯成人,又高高地放飞.如今风烛残年.原本和我个子差不多的老娘,现在却比我矮了半个头还多.因为耳聋眼花.近几年电视也很少看了.每天相伴的就是摆摆扑克,还有一个窗外的世界.我常想陪老娘说说话,但耳聋,又难于交流.
下午老娘又坐在窗前,用懒散的目光望着窗外.我来到她的身后也没发觉.下午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秋后能有这样的阳光应该是很舒服的,但从老娘的脸上却看不出高兴.总是感觉那么的孤独.真不知道老娘这个时候在想什么,是在回忆还是在想明天?我走过去,为老娘按摩一下操劳一生的双肩吧,肩膀很单薄也很瘦弱,我感慨着如此单薄的肩膀是怎么擎的起那么多艰辛的呢!就着窗外的阳光,我一边按摩,一边哼唱着"烛光下的妈妈---妈妈啊亲爱的妈妈,您的腰身不再挺拔----"哼着哼着,我的嗓子好象有股热热的东西涌上来---妈妈说:"行了,不用按了,挺累的."老娘啊,你为我们操劳了一生,怎么没就听到您说过一声累那?
陪着妈妈一起望着窗外,路旁的梧桐树上,仅剩几片叶子了,在深秋的风中摇晃着,多象一个老人.
深秋的风中
梧桐树上只剩一片叶子
披着黄色的袈裟
孤独地
一叶风景----
2005年10月24日10:10 [补记]
原本我是这样写的,但觉得悲观,就把后一句改成"一叶风景"了,其实即使剩下最后一片叶子,只要还在树上就是人生的风景.
深秋的风中
梧桐树上只剩一片叶子
披着黄色的袈裟
孤独地熬着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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