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题记本来是要写《回家》的,可这里是胡杨林,不是我的芦苇荡,所以“回”不下去了。)  
 一棵芦苇想把另一棵芦苇想象成自己的根,因为冬天就要到了,天气会很冷。
 
 头枕在他的腿上,盖着他的厚厚的外套,风一吹还是瑟瑟的抖,可是这次不一样,有温暖从另一双手传递过来,紧紧攥着,感觉到安全。偌大的广场,来过很多次了,还是很多人,可是这次不一样,终于有一个人是跟我有关的,在身边陪着我,还说要一直陪着我。我不敢相信,但至少这个冬天不用一个人过了。之前的奔跑,身后有很多人超过我们到前面去,也有落在我们后面的,可是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松开手,没有在人群中离散,固执的说这是“相依为命”,他真的笑笑默认了。天快亮的时候忽然不那么情愿,虽然奔波流离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虽然强撑着熬了一宿就是为了看它和太阳一同升起,虽然当这是自己告别昨日种种新的开始,虽然黑暗渐渐褪去东方真的明亮起来,可是如果等到天亮又要“坚强勇敢”起来又要一个人走,就希望这暗夜再成全我一刻。
 天终于亮了,他在挽留,做着一个故事开始的铺垫,可我不敢太贪心,有这样一晚呵护已经让我惴惴于命运的垂青,匆匆的告别人海里一个转身就可以抹煞这样一场邂逅,只留下的一串数字证明一切都是刚刚发生过,那是拣起幸福的钥匙么?我还可以有这样的幸运么?
 
 青青在电话里说我的声音变了,轻快而跳跃听上去很健康明朗,说很想见见我现在的样子,甚至说如果现在别人介绍我给他他会很愿意认识,还以为他又说笑,后来听他说的认真觉得不像,唬的我忙忙挂了电话,怕再说一句又变回去,还是被这样的变化吓着了?不知道。我以为我会一直留在那个搬空了的家里,是什么时候我也走了吗?自那一个厌弃的眼神起,我看着我们的距离以光年计,我确知已无力捍卫昔日的家园,但仍决意默守荒芜的墓冢,我不走。
 
 痛苦是上帝赐予我们未启封的礼物,我已经很久没有用正常的音量说话,赌徒只会押上全部赌注,我押上了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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