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太阳显得比人还要反应激烈,暖暖地有了节日的色彩和温度。秋风带来的寒意和这几日的疲劳,我已经抵不住流感的侵袭,天天把板蓝根当咖啡喝了。
但坚持着上班,因为老板店里生意实在是好,每天干不完的事,琐碎的或是有点儿色彩的都逐渐转移到我越来越接手的机遇上来。 我恨自己力不从心了。
这种为钱忙碌的时间倒也过得又快又充实,我还不确定老板把工资发给我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老板娘倒是越来越热心,像个姐姐一般地照顾起我来,这让我在这个孤独的中秋节有了莫名的感动,突然觉得人生生动的一面原来近在咫尺。特别是今天要下班时,老板娘温柔地说,本来今天不应该叫你来上班的。 虽然她心里不一定是这样在想,至少我以为之前每一天下班都是我在看着天色灰暗,街灯明亮的时候说要走的话的时候她的脸色都是不乐意的。 但今天她能有180度的转弯,不管是不是诚心,我的心里都还是感动的。
走的时候,她突然提出一包月饼来,硬要我收下,我一时无法拒绝她的热情,推推搡搡几个来回,又说了一番客气的话才收了下来,毕竟,她生活得不容易。
虽然是老板娘,但来自四川偏远山区的她,凭着丈夫和小叔子辛苦地打天下,从农民慢慢走向城市的创业者,个中甘苦已经在她的脸上有所体现。除了那双葡萄一样明亮的黑眼睛,她身上没有一处能显现出她的优点,干瘪、憔悴和瘦弱,还有她那双干燥的手! 为了挣钱,顾不上打扮自己,顾不上做一顿像样的饭菜,顾不上照料丈夫和儿子,甚至生了病都没时间去医院,她觉得去医院花钱太冤枉。 没上过几天学的她,倒也懂事理,再说在生意场跟着丈夫也学了不少东西,她的一生,没有别的追求,除了钱,似乎一切都很淡。
能吃苦的她其实忽略了很多东西,比如健康、比如亲情、比如儿子的教育。那天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儿子写作业,那调皮倔强的儿子深恶痛绝地与她顶嘴,她一生气,拿起常用的直尺就狠狠打了过去,那儿子居然敢还手,于是老板娘一怒之下狠狠打下去,那直尺马上断成两截! 我在一旁看着于心不忍,劝她住手,她痛苦万分,一时迷茫。平时都只顾着忙于自己干不完的生意活,根本没有半点儿时间花在那儿子身上,连儿子头发长长了、洗不洗澡都无从过问,这样的家长,这样的老板,她再忙,将来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手里提着沉甸甸地月饼盒,虽然还不知其中味道,但我理解老板的心意了,毕竟他们现在最看中的就是生意和钱,而我,也只是赚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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