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的时候突然就下起了暴雨,从睡中惊起,漫天的乌云覆盖了视野可及,远处的海面早已失去了往昔的蓝,翻滚着黑黄的浪。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午还是太阳直射,这一场大雨可把今晚的赏月电视晚会给搅黄了,电话里通知由于西区海边挂了黄色隆雨信号,晚会改期。
改便改了,如今住的地方前有海后有山,无论从哪看这月都可以,只是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也同。罢了罢了。
风和雨看来没有要停的意思,张望远处,干脆午觉也不睡了,开了车又去了那片海,山仟岛,我来看你来了。
风急浪涌,正在涨与未涨之间,海潮离我似远又近。执拗延入海里的小岛,许久没有了你的倾诉,心事是否仍旧重重?
小小的伞撑不住狂卷的风,雨点早已拍满了全身,出港的快轮旋即就没在模糊的远处的海平面,只是,海的那边,这雨是不是也在同样的下?
把伞丢到一边,手里的烟早已被浇熄,就这样和你默默对视,在这样的雨天,任何絮语都是多余的,与其说,不如缄口。
那天在暮色里收到你的短信,顷刻间心里暖了化了,有点嘲笑自己竟然有了泪花,可如果你能知道,如今我所追求的只是不失去你的消息就已足够,这“嘀”的一声响不啻于是干涸过后的复苏。
那天其实我已经去看你了,然而我只能匆匆,匆匆地仰望一下,悄悄地去,无声地回来。不想让谁知道,我已习惯这样千山里的独行。
搬了家,去年的挂历却没舍得扔掉,一起带过来了。上面每一个特别日子的圈圈点点,镌刻后再无法抹去。如今,在海平线上,重读那份旧日历。
雨,渐渐小了。
2005年9月17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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