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妞,是一个简单的孩子。眼睛很大,喜欢乐呵呵的傻笑,喜欢白痴的盯着蓝天,喜欢一切干净透明的东西。
她,是在一种很白痴的状态下走入社会的。
毕业典礼那天,她还是乐呵呵的傻着,看着大家都穿毕业学士服,兴奋的象只麻雀。妞喜欢麻雀,学校的小路上经常有很多很开心的麻雀,他们好象总是很简单的跳来跳去。有一次,妞还很认真的问她朋友:“你看着麻雀跳的那么可爱,那别的麻雀们看着它的朋友跳的那么可爱也会觉得好笑的!”朋友说:“傻妞,你哪根神经有问题啊?”
妞是真的这么想来着。
大学,是在妞的期盼中降临的。
一所很小的大学。妞觉着一切都很新鲜很自由,也喜欢这个小小的却有麻雀光临的大学。大学的帷幕是以军训拉开的。所以妞对军训的印象特别深。妞的教官是一个重情义的军人,经常和妞及她的朋友们讲些有意思的事情。妞经常被逗的合不拢嘴。那时侯她才知道原来黑黑的严肃的人也会象麻雀一样可爱啊。妞的文字不错,经常帮着教官做些事情,教官对妞也是宠爱有加,即使责备妞也觉得幸福,这是妞进入大学时第一个叫妞觉着幸福的人。所以妞总是期待着每天能早点起来开始这很苦却是有着特别味道的军训,那是温暖的味道。记得有次站军姿,太阳很大,大家也站了很久,妞任是不行了,任是逼下来两条泪,觉着开心应该叫教官看到,教官走过来时,妞的大眼睛就追随着他。教官到底还是上当了,以一种很巧妙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罚站。妞觉着自己比麻雀幸福!那天回去后就一直在偷着乐,因为她觉着好象有一种很父亲的感觉。
妞是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长大的。妞在三岁时就没见过爸爸了。妞对爸爸的记忆就是爸爸走的那天,全身肿的很厉害,床单上都是爸爸吐的血,以及妈妈拖着拖拉机,妞在那时就隐约感觉到拖拉机带走的是爸爸,却不知道这一走就是永远,以至妞还不知道被爸爸抱着是怎么一种感觉。妞也哭的很厉害,只是那时侯觉着害怕,却不知道这哭的含义。后来一直到七岁的记忆,妞就没有了。所以妞常常很钦佩人的记忆,又很怀疑人的记忆。有时候妈妈会补充妞对爸爸的记忆,比如爸爸长的帅,脾气很好,对妞很宠,也会常常教妞唐诗。所以打小学的语文课妞就很认真。
妞也爱在炽热夏天的晌午仰望蓝天,妞一来觉着温暖,一来好象在那种刺目中可以看见爸爸,那属于爸爸的温暖。
到了大学,妞仍有这种习惯。大家都觉得妞显得很白痴或者很小,妞觉得是自己的一些东西被爸爸带走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活的象只麻雀,快乐单纯的麻雀。
妞,在学校也不总是傻乐。她会在篮球场的晚上,很难过很难过的哭,妞怕黑的时候没有人牵她的手。有时候她觉得晚上麻雀也会因为寒冷或是饥饿哭泣么。可是每每第二天早上,妞看着那群活脱脱的麻雀,就又笑的很傻了。
妞,不知道怎么来定义她的大学,她觉得或许拿麻雀来形容挺好。麻雀飞走的时候是带走她的快乐和温暖,麻雀欢快蹦跃的时候是太阳当头的时候,那时侯好象可以看见爸爸牵着她的手教她背唐诗……
妞毕业后的工作定在了一座北方的城市,妞很开心,因为妞走的时候看见了很多麻雀一起飞过枝头。妞,在火车上就一直这么想,北方的那座城市一定会有刺眼的阳光,会有成群的麻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