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有开始和结局的故事,写给那个拥有这个故事的女人。思念很美,也很痛。曾经很远,也很近。别要永远,今天才是唯一属于你自己可以掌握的。
--题记
没有雨,天空的皮肤是灰色的阴郁。太阳依旧在云的背后做着完美的坠落。
女人蜷缩在靠椅里,反复地听着那首《断了思念》。她把音量开的很大,整间屋子弥漫在声音的嘶撼里。女人被包围在那样的声音里。发稍有轻微的颤抖。
今天哪都不想去。却象是欠了别人的太多。连电话都不敢打。春天真的是来了。风透过窗子柔软的拂在脸上。不再冷了。真的不再。可为什么我会有莫名的寒冷?女人在心里问着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些什么。坚持着无望和遥远?那个五月,那个五月真的成了遥远。那篇无意看到的五月,却把她陷入疼痛。
没有人知道,女人有个和那篇文字里一样美丽的五月之约。上午修改昨天的画,却依旧糟糕。那不是她理想的色彩。可不再那么容易补救,因为整幅的画遭遇了她莫名的情绪。真可惜了那精心的构图。没有情绪,摆一组花卉静物依旧激不起她半丝要画的欲望。
于是上网。于是失望。于是无聊。于是想发脾气。于是离开网。于是把自己包进音乐的麻木里。
于是,想起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他们在网上认识。他们聊天,游戏。他们彼此吸引。他们相爱。
女人以为她找到了她想要的。可她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莫名其妙地计较。他说他不会和她生气,永远不。
永远有多远?
泪,轻轻地滑落。其实,没有永远。
那是那几天里唯一温暖的日子。以后的很多天里,是这个春天史无前例的寒冷。
他们沿着那河岸走。似乎可以一直走到天堂。他对她说着她想听的话。他们很久没有见了。她温顺的象是小猫一样的可人。他们彼此害怕并渴望见到。
他背着她走。月光便把细细碎碎的笑洒在他们身上。他把她放在那蹲矮墙上。她看着他。他也看她。他们都是幸福的人。可他们却在彼此的眼睛里读出了他们才明白的孤独。他们的孤独用相爱的姿势做出拥抱。
夜的星星在远处嬉笑。河里有月亮,澄明而秀美。他指给她看。她便在他的眼睛里笑。风吹皱了一河的夜色。他看不到她的幸福象那弯水里的玉钩般恍惚着空洞。
似乎每一次相见都在说着别离。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她是个没有勇气把这样的幸福留住的女人。
如果,如果我不爱他,也许我不会有恐惧的感觉。女人知道,和他的爱是没有前途的。只是,只是他们不该相遇。却偏偏把彼此留进血液。他们不懂得游戏情感。
这样的爱情注定输给真诚。
可她记得那天风的味道。有春天的温暖和着他的气息。
她问他会不会记得她,在未来的岁月里。他说,会。永远。
她便偎依在他的身边。她想把永远留住。
她知道没有永远,她是个对他没有奢望的女人。她只要有他在身边的今天。哪怕不说话。
月光如水。
是黄昏。初春温暖的黄昏。
他又如何会知道我?知道我那声在心底无数次念了又念的思念。想你......不停地想。女人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心在音乐里一点点碎裂的崩溃。
......我不够狠/才不能断了思念/想你的夜/只好继续睁着眼/只怕睡去/世界跟着长眠/昨天不会重演/我的痛还不明显/再痛一点/才能够多活一遍......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任性。她把自己放进疲惫的工作里。可那些对于她来说,太轻松。而她的思念始终不知疲惫。
她不知道自己是个倔强的女人。那么执著地把自己放进对他的独钟里。可世界上好女人太多。而自己又是那么渺小的女人,小到微不足道。我怎么可以锁住他的情感?那满屋子的韵律开始让她思绪混乱。
女人关掉音乐。大口地喝着咖啡。似乎想把那涩涩的香醇吞下。那香味是如此地诱惑着她的渴望。可那味道是不可捉摸的幻觉。
她握不住它。如同那个男人。
她很想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伤害自己。他没有走,是她离开了他。她害怕担负着情感的十字架行走。可她又无法把那段记忆从自己的思想里抹去。把他从记忆里抹去。
她常常嘲笑自己幼稚而无聊。可嘲笑的背后是弥散在经脉里的不肯放弃。
她就是那样把矛盾柔和在一起又无法把自己解救出来的女人。明明知道那样的情感象是泡沫。可她还是充满虔诚地享受着泡沫在阳光下的荧彩,充满无措地疼痛着泡沫在风里的破碎。
春天在初来的温暖里快乐的呼吸。她伸出手,抓不住她想要的快乐。
那个男人不属于她。也许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他只不过是个风中的过客。而我,也许只是那朵偶尔与他擦肩的昙花。女人叹息。
那个夏天,象场盛宴在女人的记忆里隆重而绝美。是他给她的。
也许她没有想要更多。只是害怕失去。季节变换。盛宴散去。
夏天走了。秋天走了。昙花没有冬天。
春天来的时候,夏天呢?再回来时,已不再是那个夏天了。也许昙花会开的更美,只是身边没有了他来欣赏她的极致。
没有人懂得她。
她是幸福的女人。她是个容易悲伤的女人。
她无法抗拒来自他的力量。在她的感觉里,他们很近又很远。
他不知道他曾经带给她的快乐。她喜欢看信箱里来自他的信件。每每打开信箱,每每看到有新的信件,她总是闭上眼睛等待服务器开启的过程。
是的,他并不知道。他名字出现的瞬间,她的快乐是眼睛里的舞蹈。如果不是他的,她的失落会在呼吸里忧伤。
她常常记不清他的样子。于是,她常常看他的照片。他在屏幕里对她笑,她便以为那是真的对着她笑。
有时会觉得自己慌乱而无措。他会陪着另外的女人慢慢变老。
他不属于她。女人对自己说,你不可以喜欢一个不属于你的人。那样的结果是无尽的疼痛。而你输不起。你没有承受的力量。所以,所以你必须现在离开他。
她知道她会痛。可这样的痛也许只是个伤口。她很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女人,她害怕自己倾注进的执著让自己受伤的会是无法愈合。
她对自己说,爱过了,已经足够了。你还要什么?是的,足够了。不要了。她必须得把自己的脆弱放到心的深处。她不可以自己再伤害自己。
再痛一点。断了思念。
她麻木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走动。她开始想画画。那画框怎么就刺破了她的手?指端瞬间有鲜红开出一朵小小的花。然后有血不停地涌出。泪般。
她愣愣地看着手指。哦,那么红......流入掌心,流向手腕。她安静地象是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疼痛。脸色苍白而颓漠。闭上眼,没有了阳光。一切都如那血色猩红。
风从窗口滑进来,有潮湿的味道。春天的雨是怎样的?时间从窗口滑出,悄然无息。流水不回头,时间怎么留?
梦会醒。趁着寂寞蔓延之前,断了思念。
时间冰凉。
怕只怕,恨只恨,回头一瞬间,又再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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