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家里落地窗前,听耳塞里面的《张爱玲》,一遍又一遍。又开始看张爱铃,忙到无聊甚至能够耐下心来仔细想象她的满篇呓语,包括胭脂,包括橙红色的花,包括红艳的旗杆,凌乱的比喻,嘈杂地描绘。
张爱玲,上海。
想到上海去,去看看这个繁华和堕落的城市,我只剩下这个夏天,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希望渺茫。前年冬天,有过这样一次契机,但最终还是看着它笑笑地溜走,不甘却又没有办法。那么今年呢?上海那边迟迟没有联系,或许,是忘了同我的约定吧,一如以前同我说的很多前后矛盾的话,以为我还小么,以为我没有听出来么,用商场上彬彬有礼的应酬客套的,泛泛的敷衍的语言,轻飘飘打着太极。
或许,还是算了吧,继续留在我这个小小的拥挤城市里,研究泼辣的女人与软弱的男人,这里同样有抹胸,美丽的身材,炫耀地走在亮晶晶玻璃窗反射下的光辉里,咿呀的留声机旁边,嘈杂的酒吧伴着川剧铿锵的锣鼓,在城市的低沉天空泛滥出诡异的暗红。
总是要留在这里的,不是已经开始准备工作的事了么。少不入川,在这样一个软绵绵的地方长大,习惯了悠闲的脚步懒散的神色,又如何能够逃出去,轰烈一番。罢了么罢了么,已经浸淫到骨子里面了,怎样才摆脱得了,不如,就这般沉沦下去,万劫不复。
“长马褂,白围巾,
徐志摩看的星星,
这夜色有点张爱玲,
冷空气,暖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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