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旧家的最后一个晚上,睡不着。矮矮的枕头载着垂到水平线下的脑袋,不很舒服,好象洪水倒灌,土地呕吐的西巴烂。她歪到床沿边,卷缩成毛线似的一团。半夜睡着时会不会从床边滚到地板上,她想。或许有一把刀插在地板上,刀锋光亮尖突的指向天花板,她一翻身,床板咯吱声,重物落地声,刀尖摩擦声,接踵而至。两秒钟后,世界安静一片。血,暗红色的,从她的身下,丝绸一样,一圈一圈铺开。生命的坠落和血的飞翔不是雨水砸到地面,薄薄溅开那般轻快,它飞翔时,你能听到汩汩流淌的声响。
寂寥的深夜,血一群一群从卧室滚到客厅,天旋地转。你问她快乐吗?她回答快乐的。因为她看到了血,可以很多,很浓绸,很好看的模样。
第二天醒来,她花了很多钱,搬了个家。身体住在哪里对她来说关系并不大。她心灵的一部分属于庸俗的小妇人,另一个角落始终悬浮在空中,目睹人群、分离、变迁以及流离失所。获取小小的隐秘的快乐。她搬去了新家,为了一份圆满、分享和满足。
房间比原先的大,适合跳舞、做运动,还可以在墙壁上象壁虎一样的攀爬。
四个人的生活,仿佛回到大四。有点不适应,但觉美好。
花光了钱。花光了感情。剩下白花花的灯光在偌大的房间里探来探去。
好歹,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过一种要彼此温暖的生活。
很喜欢天和平的生日礼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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