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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那天,意外地接到高中同学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几位同学从外地回来,希望能一起聚一聚,并且特别强调,一定要把我给联系上,否则这一次的小型聚会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很高兴,尤其是当我听说来的大多是当年与我堪称死党的同学时,心里的喜悦真是无以复加。
难以用恰当的文字来叙述当时的心情。
耿进勇,死胖子,明明比我大,当初硬是叫我姐姐。自十几年前从学校毕业,仅仅在九六年见过一面,且来去匆匆。再见时,依然是以前的那个胖样,且看不出一丝老态。我以十足嫉妒的口吻对此表示严重的不满,却惹来了他一长串的大笑。说:“我整天风里来雨里去,能潇洒不减当年,果然值得二姐你醋意大发。小弟这厢赔礼了。”我莞尔。
混蛋(张宏达),曾经为了我自行车失窃一事,带耿进勇等人在赤日炎炎之下伏麦田一个上午,最后迫使那时我们的班头(不知怎么也成了贼头)把我的自行车扔进了河里,又在几位勇士们的威严下打捞了上来。我至今仍遗憾他不能做警察,不是因为能力,只是因为他的右手严重残缺。但令我欣慰的是,他在新疆征战商场,已拥有数百万财产,想来应是春风得意的。
万山,与我家算是世交,当年没有毕业就去了部队,曾经写信给我。他告诉我,他们排长那时最喜欢看战士们的来信,从笔迹上判断,是男子的就放马通过,是女子的立刻截留。见我写给万山的信,念叨了一声:“男的!”遂扔了出去。结果万山读信时,落款被他瞥见,大呼:“这个字怎么是女孩写的?”我得意。当然了,也就那么一个优点了!
……
觥筹交错之间,已有了几分醉意。当年的糗事,一桩桩,一件件,再次浮现眼前。于是,笑声串串,同学之情,尽收心底。王松,当年的学习尖子,老师心中惟一的宠儿,如今已是某市地税局的副局长,借着酒意对我说:“你当初可是我心中可望不可及的女神,连话都不敢轻易对你说啊!”我大笑,说所有人说暗恋我我都能接受,你我可是万万不敢相信,我跟你可是两个轨道上的行星。怎么会啊?王松大摇其头,说,你不相信可以,我却是不能不承认自己的感情,那可是同学少年时最纯真的感情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所有人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相互别过。在耿进勇和张宏达的强烈要求下,我随他们一同去了宾馆,通宵畅谈,说当年的喜怒哀乐,说少不更事时的意气风发与萎靡不振,说刻骨铭心的初恋……
第二天中午再次一起吃了一顿饭,突然意想天开,决定开车去王松所在的那个港口城市去玩玩。路上,大家疯疯颠颠地笑闹,忽然,有鬼子之称的陈玉军感叹道:只有同学,只有同学才会这样书生意气,才会说到哪儿就真的到哪儿去了。
是啊,只有同学。
恰同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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