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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日将落为落,以最后的一点余辉顽固的阻挡着夜的降临.
我独坐在车里,等孩子下课.无聊的时间里,用寂寞的眼看街道中的人来人往,车走车停.
忽然,一个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的少年映入我的眼帘.他由远及近,手中持一光滑的竹仗,蠹蠹声中,那根竹仗似在跳舞.盲者?我怀疑.直到他经过我的车前,我发现他那大睁的双眼却是没有一点神采,没有一丝光亮.
我很诧异,他的依靠只是那根光滑的竹仗,而在竹仗的跳跃里,竟一如常人般的躲避过行人和车辆,步上迈下步.履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盲的只是一双眼,不盲的是一颗心.
我下车,斜倚在门上,看他灵活的过去,灵活的穿行在人与车的海洋里,终于毫发无伤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他竟然比我们正常人还要敏捷.也许他只是心无旁鹜,在这段时间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走完这条路,走完他生命中不得不走的路.而我们呢>?却会被路边的风景和故事所耽搁和贻误,我们的路是用眼走的,他的路是用心走的,所以他不会被视觉所诱惑而停留,我们却总是会因为种种原因放慢甚至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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