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对家产生眷恋,不免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然后,终于明白,我觉得孤独,回家看爸爸、妈妈,感觉不那么孤独。
连着好几个星期了,在双休抽一点时间回家,居然就恋上这种感觉。上瘾??!!
今天,知道妈妈在地里摘豆,就牵着女儿的小手,走着,走在记忆中、童年时常常穿梭的小路上.
采了许多的蒲公英,一路走一路吹,竟然忘了看沿路的景,只记得跟童年时已经全然的不同,所以就忘了。
来到地里,爸爸在摘豆,妈妈在用镰刀把豆藤给砍了。带着女儿一起找豆荚,我拣大的摘下,小的就省了摘了也没用。可女儿欢呼着,只为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豆荚,她的乐趣,因为成人的洗礼,在关于有用没用的世俗的价值里,渐渐的远离,所以我没无福享受。
于是,就想帮妈妈去砍豆藤,可惜镰刀没了。看一旁躺着一个铁搭(类似锄头之类的工具),就顺手操起。妈妈忍不住说“别把手磨出泡来……”小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没操作过的事,总要以小小的胳膊去挑战,磨出双手的血泡也在所不惜,妈妈自然是记得的。
闷头闷脑的砍完,要回家了,只觉得缺少点什么。带着女儿闲闲的走,看见有两亩地种着树苗,如今已长大,成了一个小小的树林。生活在平原地带,一直没机会体验踩着树叶沙沙、嚓嚓走的感觉,刚好女儿对着那中间的一条小路说:“妈妈,我想进去”,就不顾爸爸、妈妈的劝,执意走进了那一片小树林。
树还小,树干细细的;因为是树苗,打算卖的,种得很密;所以看过去象是浓缩了的一个森林。
女儿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刚踏入,就惊醒了几只小小的黄鹂,鸣叫着飞进了深处。走在小路上,有幽径的感觉。没想到,这一片小树林里,出奇的干净。地上除了泥土就剩落叶,再无其他闲杂。女儿笔直的走,不肯停。我好奇的向前望,看到不远的是一个出口,透着光亮,在被树叶遮掩的这条小路上,那出口特别的亮,有一种神奇的召唤的力量。一下子我也有往那里出去的冲动,可是我知道,那里没有什么,即便走到那里,出去之后还得重新走一大圈绕回来。
和女儿抬头,看树叶,发现惊喜。这片小树林的叶以绿叶为主,是一种生命的颜色。可是在那一片绿色中,却不时的有黄色、红色、橙色的树叶相间。女儿赞叹:“妈妈,这小树林真神奇,你看有橘黄色的树叶。”然后又说,“秋天的时候有些树叶会变黄色、变红色,可是这么漂亮的橘黄色,我还没见到过呢?”
于是,女儿要去找一片没见过的橙色的树叶,她的小脚就擅自离开了小路,踩到了满是落叶的,小树的脚边……
当我听到“沙沙”的声音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听到了天籁,象在做梦一样。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我的脚紧随女儿身后,踩到了厚厚铺在泥土上的那一地落叶。
“沙沙”“嚓嚓”,怎么形容这声音呢?在那一片小小的树林里,有一大一小两颗心灵被深深的迷醉,女儿和我放轻脚步踩着、踩着,踩在树叶上,却有踩在云端的不真切。
这片小树林,应该已经有几年了。这几年来少有人进来,于是落叶就一年又一年的累计着,掉在地上,竟铺成了厚厚的天然地毯。黄、橙、红,不停的变换和交织,眼前是一片迷离的暖色,心也就温了,慢慢的舒展开来……
踩着落叶,着迷的看着脚,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起点,在出口,女儿不停的踩着小脚,象是要把来不及的踩踏一起用尽。
走出树林,忍不住回首,看见一片绿色中间有刺目的红。身不由己的折回,探手,摘了一片红得欲滴的叶在手心,让那热情燃烧到心底。
于是,真的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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