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停电成为习惯,于是便经常有了在周末从白天停到晚上十点的漆黑。供电公司的说法是错峰用电。错就错了,正好也是白天在外上课有几次也是回来才知道停过电,也就认为是当错过成为习惯。
白天黑夜,这个世界的喧闹根源于不停的电路,从嗡嗡作响的空调外挂到若隐若现的音响,从变换着花花绿绿的屏保到时而加热时而保温的饮水机,动一动,脚步声全被掩盖。
因为有电,便模糊了昼与夜的分界,差别只是象征性地开着了灯关掉了灯,碰巧了傍晚时多了昏暗或者晨曦未露时这大灯或者台灯因为有电便肆意亮着,光与影重叠的晃动想起了倒时差这一说,用在我身上的此刻想起了大话西游。
要让万物瞬间归于寂静只需刹那。站在外面从下往上望黑洞洞的房间窗子整整齐齐,横平竖直的排列似乎解读着某种神秘的关联或象征,抑或让生性多疑猜忌成性的我于是浮想翩翩了数千数万的寓意,可是万宗归一,就像窗子的数目三九等于二十七或者九加十八这无论如何都不需衔了草结了环或者拆出CPU想方设法去证明一样。
背着包我从空旷的篮球场中穿过,地上画的白线与空中的篮板让我充分相信了这宇宙中必定有一次二次三次空间异次空间的存在。伟大的爱因斯坦提出广义相对论想来必也是有我类似篮球场上的思考于是得出了理论的证明,而从灯火辉煌的街边经过这百十见方的过渡后进入可以吞没的黑暗,倒也更加认定人有前生今世,而所谓的的轮回大概也就是在不同的空间里穿行,当人与人各自的空间出现重叠或者原次空间发生紊乱后便也就现了今生当中难解的所谓的相遇的缘。
摸黑中洗去了一身的燥汗,一天的劳顿被凉水置换成惬意,闭目于那张躺椅上,倒也享受这难得的停电。
拉开久违的窗帘,海风习习吹来很是凉爽,倒也喜欢这伸手可摘的天上白云成朵成块。长期以来的阴雨盖住了曾经熟悉的夜空,于是也陌生了晚上是不是还有月出。今天初九,一定有月。
拉开架势,慵懒地把身体搁在躺椅中,没有热水便没有茶,以凉水代替。不来电我连蜡烛也省了,忽明忽暗的烟头可以提示我的思维继续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电来,云儿被风儿推着北飘,这种幼稚的游戏似乎没完没了了,而我却难得有了耐心,今晚定要把初九的月牙拿出来晒。
静谧,我便没了思考;像电被停了一样,我的安静便很纯粹。永动的触角仿佛也有了稍微的歇息,曾经的狂乱被压上了镇纸,复于平静。
睁大眼睛想把月影爬过的痕迹打量,几番的斟酌之后,确定没有。我便重新合上眼睛,才发觉原来月华如水地早已洋溢了眼底。
右手拇指中指相扣,左手拇指食指成环,余指微张,我保持了一个入定的姿势。突然我便了有一闪而现的空白,即使千百万分之一秒。
闪过之后才知这一可贵。
大概都将等不到风停云散,月亮将会在哪,看不到,电会重新恢复。
晒没晒到月也懒得去在意,我此刻已经在享受着未泯的安静了。
2005年5月15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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