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静静的垂下/忍不住望向你的双眼/与你指尖的距离/不过几寸/却就此作别遥遥如隔海/心里忽然有久违的东西/塞得满满 满满/梦里有你温暖的手/扶在肩头/不禁轻轻的歪过面颊/微闭双眼/耳畔有心动的气息/萦绕
----湖色《如何说再见》
表面上来讲,我在人前很尊宠。我每日用关于爱的种种美丽而倾情的文字,蛊惑看别人也迷惑我自己。这些似真似幻的爱的文字烟熏着自己,逐渐地把自己一步步缩影近乎悬空的秘密。其实事实上,我是一个一直吝于说爱,也羞于说爱的人。当有异性,不论熟知还是陌生,对我说出喜欢这一个词或爱这一个字的时候,我第一个反映绝对是:抱歉,请你收回去。
很多身边的人,无论网络还是现实,都说我清傲而寂寥,有点烟尘不染。我明白这是朋友们不想攻击我,多半的时候,我不过就是一个自视有几分才情、自以为是的人。我用一种恍惚包裹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眼睛太清醒地看明白不想看明白的事情。因为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已经足够,何苦连眼睛也不放过。
有些时候,对着一些真率的触动,我常常没心没肺,只顾着安享自己定义里的心思去了。沉溺在爱与非爱的臆想中的时候,连眼角也不愿抬起来。眼前的谁是谁非,眼后的谁长谁短,都是身体界外的事情。自我欣喜若狂也好、自我惊语埋怨也罢,都是一种自怜幽草涧边生的假象。其实两只手里,握了满满的宠爱和怜爱,满得差不多都要溢出来了。
每一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份关于栀子花香一样能浓能淡的爱。这种爱或许坠落在悄悄的路径上,或许沉甸进无语的眼睛。一直盼望着,某一天自己那颗半裂的心,也能剖开来还一半给自己眷恋的那人手里。哪怕疼疼的,刺得胸腔凹陷得叫出声来。
世事因果,凉薄有报。所以,苦恼的是,常常你打算要回报与人的时候,才发觉四周人踪渺渺,连找一个背影都不知去向了。于是开始心好起来,开始觉得自己做是过份了,竟然会亏欠了别人那么多。
叹息一声,或长或短。
而每日的阳光仍然从云层的最端处,满满地塞满你的窗口。月亮依旧半满半亏的西起北落。身边该有的生活照旧你来他往,面前流动的风景仍然风起风落。你的日子无甚差别。该来的该往的自然地进入自然地退出。
只是生命中那些抽刀断水也痛的想象与记忆,偶然地也会在某一日,突然以类似电影里闪过的一个片断。冷冷地深深地,沙枣刺一样朝着你眼窝的位置插进去。一生中无法离开和摆脱的情节如潮水般刷刷袭来,沙沙倒退。如月的海滩边,只是空空地留下独一的一人,傻傻定定地立在那里。任风扫荡凉浸的空气,推开咸苦发涩的海水。瞬间冲刷的体无完肤,层层包藏得紧紧的心,被一层层剥离出来。如同洋葱一样,熏得泪长流。
如何跟自己生命中的人说再见,是件残酷的现实,对人来讲更是勿零叹息的事情。还记得吗?那些在记忆的炎夏,散落在风中的呼吸已经蒸发,人前的喧哗早已沙哑。我的意志常常让夜的寂寞吞食,我喜欢去接受灵魂中的自我,我害怕去面对灵魂中自我。我害怕自己又会用残忍的方式一次一次地伤害自己。我会隐藏自己来不及掩饰的伤疤,我会生生地把已经结痂的伤疤重新破开了,用自己的舌头慢慢舔,让它们重新复合。
有时候也想自己能听进一句话去:不要再想了。可如果不再会想,我会还是我自己吗?我太清醒。有时候,这种清醒的让我窒息。在没明白初恋的年龄,已经明了自己,在还没有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已经学会了拒绝爱。还没有开口说再见,我已经与自己在意的心绪告别在轰鸣的年轮里。
时常想,或许在躯体的一个角落,我生来就是寂寞的,生来就是死亡的。很多人怕在尘世中走失自己。可我真的没害怕过,因为有些爱与想念长出的刺。钉住了我,想放弃也不会失去自己。就象针板上的那只鳝鱼,头血淋淋被长长的铁钉扎在固定的位置,身子再挣扎,也跑不动逃不了。抬头看去,周围什么都有,只是单单少了你。明白,有些幸福不是我们努力了就会获得的。
于是,常常冷冰冰地留连在夜里,反反复复呤唱只有灵魂才能贴近的音乐和声音。因为改变的只会是心,而不会是音乐。变质的只是情爱,而不是爱情。那些在夜籁深处,自由地奔跑的声音,坚实的声音,脆弱的声音,敏感地划过我心脏。遥远变得真实。我能要吗?那些绵长的音乐,我能要吗?那些剧烈而生涩的心动。推开银河的门,有谁在里面等待着你回来?打捞月下的影子,有谁会把月的光泽满满地萦绕进微闭的双唇。
就这样/静静的垂下/忍不住望向你的双眼/与你指尖的距离/不过几寸/却就此作别遥遥如隔海/心里忽然有久违的东西/塞得满满 满满/梦里有你温暖的手/扶在肩头/不禁轻轻的歪过面颊/微闭双眼/耳畔有心动的气息/萦绕
我喜欢看着风的影子躲在月的怀中,冷冷地撩起揪心的感觉。几瓣徘徊、几片梦呓牵着我的长发在夜里,做梦一样地想寻找一种借口,给单薄的的肩头压上一种存在。一头系着你的誓言,另一头放进对遥远的思念……
笑着笑着地在夜里讲笑话说童话,为了一些精彩的对白,竟然也笑到止不住,可笑到最后,抬了手一抹,泪水已经从眼睛里也满满地涨潮一样溢了出来。人就傻傻地呆在那里了。良久,回不过神来。
我怕记忆走失,尽管我明白它们都深藏在我心里,可我还是会害怕。那些深烙于心刻进骨子里记忆,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远离。是因为回忆年久失修还是因为爱情只是一场最脆弱的游戏?还是如菊花茶一样,水满则溢出菊花?
收些过去的字在后面:
“你要放弃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不该让我感到这样难过。”
当我傻傻地立在风中,我听着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时,我没了主张。我以为当家园如幻想一样让我失落的时候,他不会在自然的真实状态下张开他的双臂来找我回来。我以为那些我们在约定中单纯与唯美的时代中的爱情只犹如在天堂守候的昙花般凄然的美丽,如同睡着之后脸对脸的同榻人却各自翩飞着各自的百转千回的蝴蝶梦。我想在一回首的刹那,让他看到我眼眶里留下的那个愿望,我想着在我能够大彻大悟的时候,他能够明白我放弃的心语。
可我分明听到他在说,过去再过去一点,就能见到家园的美丽。过去再过去?遥远再遥远?抽身而过与转身回眸与绝尘作别继续着它们各自己的行迹。在我眼里,他浅浅的一颔首缓缓的一细语我就无法不渡入它的旋流,我让那旋流拖着,从塞外拖入漠北,最终把倦意的我放到了沉睡的湖畔,他的眼睛飘在夜空中,好象在说,来,坐在我身边来,靠着我,什么也别说。
什么也别说,我就那样靠着他的肩头,遥望着满天的星辰,看着面前的风上穷碧落入黄泉,看着面前的云千般柔情的肝肠寸断,看着关外的雪江南的水如何情境相融地化入无边的沉湖,看着星星在夜空中被夜色点燃,看着孤独而慵懒的眼神沉浸在半怨半怜的氛围中,半敞的罗衫半倚的倦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想。守在夜里,象守着一朵纯真而感性的花,明知花榭后的坠落会是无边无际无可奈何的酸楚,却仍然固执地执着,执着着坚定,坚定着执着。
我还是继续了我行程,继续走上寻找家园的不归路。在这条路上,我不必象在理性前强颜欢笑,我只需率真地想着率真地平和着率真地爱恋着,在感性的理想中去宽慰理性的的失落,在唯美中去臆想牵手的欢悦。
在忆想的漠北的幽蓝色的湖畔,我提着若隐若现的亲昵,慵懒俳徊的浅呤清唱,抚摸着亦真亦幻的感动,扑朔迷离的如痴如醉。这是叫做风姿绰约?还是叫做痴乱心迷?等待在期望中长大,回头总能看到他灵气一闪的、孩子一样的笑容、调皮的眼神。总想着那个月落黄昏处,一转身就瞧见那张在记忆中默记过千万遍的脸,上面写着依恋与不舍却只能远远地静静地望着。总想着在那个檐滴洒满的清晨,闻着他的呼吸贴近我的身体,从背后拥我入怀的泪洒衣襟。那一刻,我想所有尘世的浸染将失去意义,唯一仅存于心是将是纯真的性情与纯净的生命一起相生相息。
所以,我得继续这种唯美的行走,象只没脚的鸟只能不停地天上飞,飞得累了就在风里睡觉。醒来之后,我会继续飞,直到有一天我累得跌倒在云层下,也变成一朵云,继续以云的姿态飞翔着寻找我的美丽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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