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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花之毒(二)

写作者:宁薇     日记本: 情花之毒

日期:2005年02月17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被翻看:368

   翻过一页,我依然独坐良久。被夜的寂静包裹着,我不知道我能写点什么。
   有一种伤害,如同情花之毒。平时蛰伏在身体里,平静的会让你忘记它的存在。一但触碰,那种痛足以撕裂你的心脏,会让你的精神全部崩溃。深夜里,我就常常被这样的痛袭击。痛不欲生,痛的没有气力再痛。我无法形容这种痛,但真的很痛很痛。
   每当痛的时候,泪就无声地流下来,我竟然不能为这流下来的泪找到合适的理由。
   我怕。怕独处,怕变的沉静的时间。我多份畏惧这份沉静啊。当所有的纷扰静止,当脸上心底所有的面具卸下,我就记起了,我曾经中毒,中过情花之毒。
   几乎一整天都在等车换车。下午,车走到了最为不堪的一段路,也正巧遇上我最痛的时候。坐在这辆破旧的中巴车的最后一排,紧紧地倚在靠椅上,承受随着颠簸越来越剧烈的来自腹部的疼痛。痛的那么惨烈,令我无法自持。以往的这个时候,我总是紧紧地抱着被子流泪,可是现在我连泪也流不出来。我仿佛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里血淋淋的样子。我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正在这时候,一阵乐曲响起来,那是我的手机。艰难地从包里摸索出手机,接通,居然是他。他的声音遥远而平淡。他说他的手机从今天开始要给他哥哥用了,通知我不要再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我说我现在在车上,身体很难受,痛的快不行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听清,他愣了一下,然后说:“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电话断掉了。手机从手中掉下去。身旁的人帮我捡起来。痛在加剧。我真的快不行了。
   车到站,还要去另一个车站再换一趟车。那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从来没有在这里换车过。站在陌生的大街上,夏天酷热的风吹来,身体和灵魂好像被分离了。坚持着问路,然后坚持着走下去。相距并不远的两个车站,我却觉得离的那么远,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倒下去。终于走到我要坐的车旁边,原来只是一辆旧的红色面包车,三十分钟便可以到达目的地,然后再换趁大巴。
   小小的,只能容纳六个人的面包车里,被硬塞进来十个人。我被挤到最里面。腹部的疼痛已经痛的我没有力气再痛了,离仅有的一扇小小的窗子那么远,我只觉得要窒息。连挪动手臂的可能也没有。闭上眼睛,我告诉自己,等到完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好起来了,只要我坚持。
   坚持,我只能告诉自己坚持。坚持。坚持。
   三十分钟后,到了站。相距一百米便是换趁大巴的长途车站。无力再挪动一步,正好一辆空的出租车经过身旁,招手上去。上了回家的长途大巴,心总算放下来。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车平稳地行在高速公路上,身体的痛开始减轻,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战争。
   现在,终于躺到自己的床上,拥着抱枕,放着轻柔的钢琴曲,身体在隐隐做痛,但精神松懈下来,不必强撑了。
   然而,心里的痛却又袭卷而来。想起下午的电话,想起他淡淡远远的声音,想起那不能承受的痛,想起那无可依赖无可怀想的孤独。心痛着,像针扎一样,一阵阵地紧抽着。也许我错了,如果没有坚持,如果倒在那陌生的地方,如果灵魂就在那里和我的身体分离,也许,才是对我的一种解脱。
   很多年了,我一直习惯在孤单中幻想温暖的归依。不停的行走不停地寻找,却一直找不到方向。后来,我迷路了。迷路的时候,遇到了他。他的神情明亮又透露着神秘的诡异,迷惑了我。我知道是错,却甘愿将错就错。然而这倒底是错啊。
   时间如此沉寂,月色如水,风开始变的清凉,宁静的夜,包裹着我一味地痛下去,无人知晓,无人可依。
    2003年8月21日

完成时间:2005.02.17 22: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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