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风了,很大。忽然间,开始降温。
心情也开始降温。夜里流泪,失眠,害怕。我不是真正的失眠,是浑身骨头散架一样地疼,根本没法躺着。不知道是不是上火,这两天一直流鼻血。想起很多诡异的情节,想起很多曾经爱过的人。
坐在电脑前已经渐渐成为奢侈,不得不在后背垫上一个垫子。这些天一直忙一直忙,好不容易有一天空,还要赴个约会。宁宁想让我帮他把肯德基的代金券花光,其实只是想见我一面,看看少妇是怎样的姿容罢了。穿上百思图的靴子,TakeIt的大衣,淡紫色毛衣和裙子,觉得还是不够成熟,于是又在临出门前把头发烫弯,活脱脱一个略带情调的家庭主妇。宁宁坐在肯德基一个利于搜寻美女的位子上,他为了见我还把长头发给剪短了。天有些阴,坐在肯德基里聊天的时候忽然停电,幽暗而又安静,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把所有的番茄酱挤出来,在盘子作画。宁宁说:“大姐,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他样子像极了黑社会,我知道他的出身地位,知道他的呼风唤雨,我也知道,我不会找他干什么。
我希望我能安静地生活。我知足,我幸福。可是最近心情却降温了太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吹。他今天的态度好冷淡,黛说他又喝酒了,却又说她是在骗我。黛剪了新发型,很可爱,我没有看到吹吹,他只是在QQ上悠悠地说:“其实我早该知道……我早该明白。”看了黛的日记,她不喜欢吹吹有凡有玮有衣的生活,她希望吹吹能专一地生活。我也希望,而且我希望他能快点长大。
比起出云,我太脆弱了。动辄就流眼泪,一点都不勇敢。我把我的身体状况告诉出云,他劝我及早治疗,否则会很严重。我问他会怎么样,他很严肃:会瘫痪,或者坏死。我问坏死是什么意思,他沉默,然后说是癌。我就哭了,没来由地哭。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出云的病,还是因为自己的病。答应他,明天就去医院,勇敢地面对。宁愿做奈何桥边的鬼卒,也不要做命运的逃兵。
跟妈妈说,我要去看病了。她虽然偶尔见我骨痛的样子,却知道得并不多。然后她眼里流露出一种很难说清楚的神情,说:“彻底检查一下,没事就放心了。”我“喔”了一声,忍着眼泪。等关上房间的门,我对出云说:“兔兔要开心。”出云回我一个笑脸:“我一直都很开心,猫猫也要开心。”是啊,我们每个人都要活得开心一点,不然,活着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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