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绝望和无助中走进了林子。想在一片静谧中放声恸哭!我只能痛着,无论多么轻柔的言语和安抚只能让我继续破碎。我悲伤的多米诺牌已经倒下,誰也无法阻止它前行!
有誰突然痛失亲人吗?有誰在失去亲人时毫无预兆吗?横祸飞来,有誰站稳了脚,却丢失了魂、跌落了心?
我紧紧抓住胡杨,把空心的自己靠上它,挂上它。手指变成了它的一根树筋,我成为它的新奇的寄生物种,让我的忧伤爬满枝干,让我的痛苦渗入树液。我敲打着键盘,同时,听到它空阔的树心里发出悲鸣!我的心和它唱和着,我的忧伤在林子里踩出了小路,沿着它游走!我知道,我是它的了。
停下来的时候,也有花的问候,也听到鸟的致意。黑白的景象渐渐有了些许颜色。我开始在林子里造坟,把亲人安葬下来,把自己埋在旁边。安顿好一切,脸上有泪流下,树上也有什么落在脸上,粘粘的。我抬起头看看胡杨,悄悄说,我们可以一起流泪的。 2005年01月03日10:01 [补记] 有些悲伤只能悲伤,有些痛苦只能痛苦。我把林子当作酒,泡在里面,等待把自己的苦汁吸干。佛说,苦海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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