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里屏住呼吸。低声哭泣。 当我以为我已可以很好控制情绪的时候,眼泪来的毫无预感。
开大音响把一切声响淹没。房门紧闭。我得承认我是一个极为脆弱的女子。当我不再尝试与外人对话,抿着嘴唇,自闭而慌张。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说不出话,性情暴躁。言辞激烈。伤害别人没有顾忌。我难过我竟然变成这样的人。更难过的是我竟然无法控制。对着那些孩子们发脾气象一个性情暴戾的老妇人。你们是不是怕了你们厌倦了我对不对你们用惊惧的眼神看我,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在毁灭之中,安静无声的腐烂。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当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眼泪很轻易的涌上眼眶。虽然我一直以为眼泪是一种狂妄放肆的姿态,可惜每每眼泪到了最后总是干涸,从不会来个痛快的倾泻。
我对自己说,要面带微笑。要充满希望。不要轻易绝望。可是每天当我看到阳光灿烂得那么一塌糊涂,我就又开始灰心。有些不上网的夜晚,我站在宿舍的小阳台上看远方,月光落满山头。星星明亮的如同眼泪。山林成黝黑的颜色。最后的稻田也被收割。四周空阔而荒凉。有夜归的鸟发出破鸣。我面无表情的砸碎了一个玻璃杯子,当它掉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的声音,我心里一点快感也没有,说不上什么感觉。把能洗的东西都洗了,听收音机发出声音,一直到凌晨两点,幻想黑暗的一只手扼住我的咽喉,然后死去。
更多的时候,死去其实是种解脱。但是我至今没有这样的勇气。于是在这个角落里蝇营狗苟。我觉得我是一只被强硬着抛到沙滩上的失水的鱼,害怕阳光,因为干涸所以呈现一种死灰色。这样的绝望。
希望回到最初,回到低处行走的日子。不必对你负责,不用强做镇定。不哭。
收到的EMAIL说,即使我没上来看你,我也是那样的惦记你。于是干涸的眼泪又重新出来。也许喝了太多的水,所以眼泪充沛。
哭。不哭。希望。绝望。嘴唇渗出血丝。痛象丝线一样的缠绕,不可轻易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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