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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木头吉普     日记本: “回首与擦肩皆非我所愿”

日期:2004年11月22日  星期  

天气 

心情

   被翻看:394

  (一)
  决定要寻找一种东西,来填补今天令人眩晕到极致的空白。
  开始在我的目视距离之内翻箱倒柜,我希望在我完成这残喘延苟之前实现这找寻的最终幻想,为此我不惜一切让整个房间重现一种毁灭前的混乱,更疯狂的是为了不妨碍我在找寻我想要的东西时不让从窗子里冲进来的海风对我有所干扰,我用一根牙签顶住了房门,却背着16公斤的哑铃在四处兜转;我甚至着装庄重,打着tie穿得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无比,有如即将出席一场盛大的晚宴,然而这一切无法解释的举动不过是在证明我在寻找一样缺失的东西。
  总觉得身体有所不适,站着的时候我想躺着,躺着的时候我想站着,在经历了大约一十二次躺到床上去再站回床下去的机械行为后,我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只要站在床上就可以省掉这来回的步骤了?我欣喜若狂地认为我找到了真理,至少是我今天想要找到的一个东西,大概就是这个。接下来我站在床上漫无边际大约支持了三分钟后我又觉得不妥了,不对不对,这还是令我不舒服,也说明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或者说不是我丢了的东西,况且这丢了的东西,怎么会是一种站或躺的行为呢?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我究竟能用什么样的姿势可以来平衡一下不站不躺的尴尬?颓然地坐到床沿上我才想起,坐就是位于站和躺之间的平衡啊。于是我心安理得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我以为我找到了。
  坐定下来后依然没有找到东西的那种安宁,显然我还是没找到。一想到这个我不禁慌乱起来,两手茫然地摸索起来,碰到自己的身体才想起,是不是我身上丢了一样东西我才如此的惊惶失措呢?于是我摸摸我的脑袋耳朵,摸摸我的肝肠肺,脱掉袜子摸摸我的脚趾头看看还在不在,不死心地重复几遍后结果都证明我的身体完整无缺。对了对了,我还少摸了一样东西,刚才检查我的肺还在不在的时候忘了摸摸一样东西,我的心呢,耶,心还在跳的,哦,还在。松了口气,原来我是活着的。
  可我还是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啊,冥思苦想中忘了窗外已经斗转星移月落日出,胡已经花白头发也渐渐光稀了,我依然没有答案。
  于是我选用了排除法来寻找答案,首先要确定我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是有型的还是无型的,或者介于二者之间既有型又无型的?像一个被戳穿了耳朵堵了嘴巴的蝙蝠毫无头绪的乱飞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先找个有型的吧。房间也不大,要找也容易。因为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要找的东西没有流落到外面的街头,或者顺着海风飘到更远的地方,它肯定没有离我太远,没有改变,没有失去,只是我一时找不到了。
  
  (二)
  依然用排除法来寻找这样东西。钥匙?不是。我的钥匙只有简单的三把,一个是房间门的,一个是楼下大门的,一个是办公室里柜筒的。我努力地回想以前会不会有人给我送过一些如钥匙扣的小挂饰什么的,我记忆是很好的,却怎么也没想起来有人曾经送过,那也就证明了这把钥匙与我要找的东西无关。那是不是别人的一把钥匙是我想要找的呢?我依稀想起曾经用过这样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进出,但仅限于是我在不妨碍主人的前提之下仅此一次的荣幸,却并不意味着我也成了这把钥匙的主人。在否定中我也怀疑我是不是见过这把钥匙了,难道这把钥匙竟是我的幻觉之一?既然是幻觉就不是曾经存在过的,我想起来了,我现在先要找的是有型的东西,不是幻觉。
  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嗯嗯?我的手机怎么会落在地上?好奇怪地捡了起来,打开来看看,什么都完好,触摸屏的按键依然灵敏,要拨一个号码同样是轻而易举。那我要找的东西会不会是手机里的东西呢?耐心地打开电话本来看,一个个翻页下去,只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却没有我熟悉的名字,咦,难道这不是我的手机?如果不是我的,那又会是谁的呢,为什么又会出没在我的房间里在我踢一脚时就被发现了呢?搞不懂,搞不懂就算了,现在正在头疼呢,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暂且不去理会这个奇怪出现的手机了。
  我在寻思,我要找的或许不是这么一小件的东西吧,目标应该会是大一点的。桌子!对了,桌子,是最熟悉却又最不在意的东西,不数不知道,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居然摆了四张桌子,个个体积庞大,却又很实在,一个是写字台,一个是电脑台,一个放了电视和台式音响和几十张CD的台,最后一个是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零食还有饮水机饭盆杯子牙签潘高寿枇杷膏白加黑夏桑菊的桌子。可是桌子虽多,同样也不是我要找的东西,尽管它们是木制的。屋里木制的东西也很多,比如一个书柜,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木床。有点傻的把书柜里的书都翻了出来,看看我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夹在里边了,不对,也还是不对,因为我喜欢看的书都摆在床头,想看的时候随手拿起就可以翻翻,不需要回到书柜里来找。况且很久不拿笔了,显然也不会写了什么东西在里边。那衣柜呢,现在是冬天了呀,夏天的衣服是不是该收起来了?可我为什么还穿着短短的T恤和短裤?是气候反常还是我反常?摸摸自己脑门,没病吧我?
  
  在把所有有型的东西都仔细地摸索过一遍之后,我确定我要找的东西是无型的了。
  很奇妙的感觉是当点燃一根烟之后,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居然引发了我重新的思考,我要找的是不是就这种临界于存在与不存在的东西里边的东西?说是存在的,因为你可以看得到有烟雾在弥漫,在飘渺,说不存在,在数分钟后就可以消散于透明的空气中,再无寻找它留下的任何痕迹。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也就是被点燃的过程中,一边是被静静的暗火一点一点的侵蚀,一边转换着不同的姿态诡异的在空中趋于无形。可我终不能抓住烟的存在啊,它的出现就意味着是消失,那我寻来有何用?尽管它和我想要寻找的东西有几分相似。
  会不会是声音呢?当嗓子未动时,声音是不存在的;当嗓子在以相当的振动加以舌尖的作用能发出一些的声音,尤其是不同的嗓子会发出令人美妙觉得无比赏心悦耳的声音来,动人心弦,遐想无限。不对不对,烟已经把嗓子给抽坏了,我的嗓子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的,难道又是错觉?我已经警告过自己了,错觉是不可信任的。既然不可信任,则不在寻找之列。
  难道最终要找的是空气?空气是必须要存在的,因为我时刻需要呼吸,没有空气,我也不复存在,但是空气是无处不在的呀,而且永不消失,至少目前看来,消失是不会有的,我还可以尽情贪婪地呼吸着,当然有时也困难地呼吸着。但空气的存在对我而言仅仅是呼吸的作用么,不是,至少从与我寻找的东西本质来说,这个作用存在一定的偏差,既然有偏差就要修正一下。我曾努力地把空气想象成一个实体,以便用手去挽去牵去拉的时候有个借力的着落,可是时光里的镜子折射回来的画面清晰的反映出我还是停留在做一个动作的模仿练习上,现实中的影像是不复存在的。对此,我有点恼怒这个魔镜的存在,再仔细想想,这个魔镜与我正在找的空气丝毫没沾上边,这个恼怒有如打在空气里的重拳,用力过猛反弹回来反而让我气血滞碍几近走火入魔的边缘。
  我有点崩溃了。
  原来我要找的东西,竟然不在我的身边。或者说,要找的东西,是明着有型实则无型的东西,看得见也看不见,抓得着也抓不着。
  如果说有型,是因为存在过;如果说无型,是因为不见了;介于有型与无型之间,则全在于飘忽来去的一念之间。
  
  (三)
  摇摇晃晃地从躺椅上起来,看见桌上地下凌乱堆着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子。喝了么?没喝;没喝么?喝了。
  
  (四)
  醉是不醉,不醉是醉。
  在醉与不醉的区间里游离是怎样一种状态,旁人反应与自身感受,是无从评定述说的。但至少目前来说,我是清醒的。
  想起朋友说过的一句话时,
  微微笑一下,目光坚定,思路清晰了。

完成时间:2004.11.22 01:3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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