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常识过,在一个静静的晚上,也许外面带着风声、雨声,一个人,听伤感的音乐,抽呛鼻子的雪茄,写寂寞的文字,在无法摆脱命运的时候,在白白的手臂上,用刀片划一道伤痕,看翻露出的肉和血,一种寂寞的痛。
我想象,在一条的鱼的背上,划这样的脉络,和自己的心一样,被刺伤。
-------------天凉了,多穿衣服,不想爱情
逃 亡
十二月的冬天,天气越来越冷,林漫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父亲给自己找的婆家要年底取她过门,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应付这突来的意外。
心在冰冷的冬天慢慢凋零,她开始无休止的想,王意真的可以带她走吗?
那夜,黄昏,镇子后面的湖水结冰了,厚厚一层,她用手抚摩着,像是在抚摩自己冰凉的心,她不想就这样,一辈子,在这里熬尽自己的生命。
19年,她在一男人的视野里,活的疲倦、心痛,为什么长大了,还是没有自己的自由和天空?她想了很久,决定给王意写信。
信是这样写的:她愿意跟他走!
她照着王意留下的地址邮寄了。从邮走的那一天,她就是开始盼啊盼!
日子依然水一般流走,父亲收下了男方家里的聘礼,日子定在腊月十六。林漫不哭,也没有泪,她就这样等着,等不来王意,她就嫁了,这一辈子第一次让自己欣喜的男人也帮不了自己,她就认命了。
夜就这样黑了,白天,林漫依然在店里痴心的等着,望眼欲穿,然而,一切都是失望。
日子还是来了,可怕的,带着肆虐的寒风。
那天,林漫被一群婶婶围着,给她说着,结了婚要注意什么,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麻木了,就这样,稀里糊涂嫁给一个了和自己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男人喝了很多酒,他说,他是镇子上最幸福的男人,因为她娶到了镇子上最漂亮的女人。林漫没有言语,那一刻,她的心是死的。
男人匍匐在林漫的身体上,贪婪的、像只狗一样吻着,林漫没有动,她只是疼,她知道,一切反抗都是枉然。
男人睡着了,体内的东西弄了林漫一身,她起来,打了一盆水,使劲的洗,下身的东西让她觉得恶心。
夜又一次那么的长,长的让人凄凉……
王意回到家已经快到年关了,他跟父亲又去了另一个地方收药材。他刚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信,略略发黄,已被水浸的皱皱的,他预感到什么,母亲告诉他,这份信已经放了一个多月了。
王意没顾得上放下行李,急匆匆打开信件,一下子,被林漫的话撞击的一无是处。
他看到信上模糊的字迹,他知道是林漫的泪水,他开始无休止的想,那个曾经和自己蹲在门口聊天的女孩。他告诉父亲,他要去那个小镇,他要去找林漫。
王意是连夜坐火车走的,他很累,可他的脑子里全是林漫,他一定要带林漫走,不管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王意到小镇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他顾不上一路的颠簸,他去了林漫的铺子,然后,门紧紧的闭着,他一路打听,才知道,林漫已经结婚了。
小镇一副年关的摸样,到处都是详和的气氛,然而王意的心却是那么冰凉,他在林漫的小店对面,找了一处角落,蹲了下来,他不想离开这里,他怕错过,他等着林漫清早来店里,这是他寻找林漫唯一的方法了。
小镇在夜的掩护下寂静了,然而寒冷开始无情的袭击王意,他累了,他睡着了,却一次次在午夜被冻醒,他在镇子的街道上,一次次跺脚,一次次赶走寒冷,一次次等来寂寞,等待林漫。
王意是早晨被一个过往的路人喊醒来的,路人以为他被冻死了,用脚踢他,他才醒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林漫开门的身影,他一把拨开路人冲了过去,吓的人家以为他是神经病。
他在林漫的身后,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表达他迟来的歉意,林漫回头,看到王意,王意黑喳喳的胡子,凌乱的头发,龟裂的嘴唇,她看着,看着,豆大的泪滴顺着连庞流了下来,她不敢,在这个是非的小镇上拥抱王意,内心是交织的缠绵与痛,像梦一样,醒的时候,却是午后黄昏。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问王意,好吗?王意什么也没说,拉住林漫,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怕林漫在自己眼帘里消失。
“我要带你走。”王意在林漫耳边说。
林漫挣脱开,她怕路人的眼神给王意带来伤害,她在小镇人的眼里,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我已经结婚了,你还是回吧!”林漫擦掉眼泪说。
“我知道,林漫,对不起,看到你的信是四天前,我刚从外地回来,我一看到信就赶来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带你走。”王意哽咽着说。
林漫以为自己的心死了,但看到王意的一刹那间,她的心突然莫名的跳,她好想,这样一辈子,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这是她19年的梦想。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放弃这里,她心理好矛盾。
她和王意到店里面,她那样傻傻的坐着,她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王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拉住林漫的手开始往外走,林漫是犹豫的,走了,是自己的自由和幸福,不走是一辈子的痛和折磨。
窗外,是镇子后面的湖水,冰凉,19年,记忆没有笑容,湖里有她伤心的泪,走吗?
早晨的雾湮灭了镇子,远了,在自己眼里,一切都是梦,恍惚,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唯一自己做主的爱情,是幸福还是噩梦,她听命。
……
林漫失踪了,在镇子里是大新闻,林漫的父亲觉得自己脸上很没面子,林漫的婆家要他把人找回来,不然就退彩礼。
林漫的父亲放话出去,谁能帮忙找到林漫,他给5000元的奖赏。
林漫走了,跟着王意,小镇上少了一个叫林漫的女孩,她想着,在另一个地方,她要忘掉自己的19年,还有那个给了自己19年噩梦的男人。
然而,命给了惨痛的人一生惨痛的伤痕,她等来的是提着砍肉刀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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