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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月光如酒。
等我登上四楼的天台,月亮已呈高远之势将清冽的光辉一泻千里,天地被包裹在一袭银色的轻纱中,城市的霓虹是裙琚翩飞中迷离的彩饰。我不知道流光异彩的街道和高楼,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在张望天际那一轮明月,感慨多少年来难得的中秋月明。
沐浴在这清辉中,人就渐渐得沉入往事,浸润在一种难于名状的情思中。空气中有阵阵浓郁的桂花香,不知来自何处,那些细蜜饱满的米粒状花穗,铺开一地的金黄,沁入泥土,悠悠地飘在每个寒冷的季节,风中雨中传递中温情。像喝了家乡的米酒不知不觉就沉入了梦乡,梦里也是村头老树下酡红的夕阳。
月光把散落在城市的相思都捻拢来,我们曾经像蒲公英一样迫不及待的离开母亲奔向我们向往的地方,可是发现始终漂泊在城市的上空,找寻不到曾经松软的肥沃的亲切的土壤,我们在逼仄中生存,成了城市缝隙间脆弱的藤蔓,有时候我们潮水般的想要回归,回归村头小河边捞月亮的日子,回归小院纯朴的月色中宁静的天籁,没有霓虹的装饰,没有喧闹的市声,就那么水一样凝重的酒一般清冽的月光。
月光唤醒所有曾经的烂漫,那些弹着吉他的夜晚,孤独的萨克司还有三五知己相携赏月的日子,那些激情澎湃中的婉约,放浪形骸间的细致,统统被岁月的流沙淘洗,像朗月下稀疏的寒星,越发清遽得让人感慨。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而今的中秋,已成了各大饭店的广告招徕,在觥筹交错间话团圆,那样的热闹让月更冷清,再也没有万户捣衣声中的铺展的愁绪,都市把各种乡思熨平,把他乡做故乡已成了时尚,走在繁华中,仿佛是繁华的一部分,那个记忆中的山村是一次衣锦还乡的终点站。卧在山坳里想象城里的月光。
四楼的天台,就我们三个,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没有话语。月光纷披在我们身上,渐渐起了寒凉之意,我们与今晚的月亮有了共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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