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等第二场球赛时随手拿起了《我与地坛》，读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读后有的只是吃惊，史铁生何以把苦难写得如此平静，文字又是这样的干净！？于是就想知道果儿读了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果儿忙，也不见得有兴趣，就只好自己猜想她读后的感受了。平静，甚或是平淡会是她最有可能的感受。这于她是自然的，甚至可以说是应该有的感受。
　　
　　平静是远眺的结果。史铁生可能也不甘于此，否则就不会有描写上的戛然而止。蜻蜓点水般的欲言又止是在告诉读者：苦着呢，你得走近了看。
　　
　　单单从行文上看，即就是最敏感的读者也不易读得出这份平静是在说什么，最多就是觉得作者有什么没说出来，没说透。
　　
　　“那些年月啊！”这是说破老汉儿子得病继而过世的事时作者说的话。什么是那个年月呢？这个年月离今天并不远。这个年月早已不被提起，对主要依靠电子阅读的人来说，知道它就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了解了。觉得果儿们现在是无法走近了看的。没有路，史铁生留下的就只是平静，但，这也只是文字上的干净而已。于果儿们来讲，清平湾不是遥远，是没有意义。
　　
　　清平湾的史铁生快乐不快乐呢？史铁生的文字是平静的，从中可以看出他的乐来，可以看出人之间的温情，如果不很挑剔的话。温情在，觉得却不可以把它放得过于大了。“和牛在一起，也可谓其乐无穷了，不然怎么办呢？”史铁生也这样说他的快乐。
　　
　　对于“伤痕文学”，有一个从褒到贬再到抑的过程，这是个自己一直不认可的。既然有过“那些年月”，就没有什么写不得，说不得的。文学上的讲述确实是少了下来，特别是对“那些年月”的。这又是一种平静。
　　
　　还是得走近了看。这是有路可以抵达的。学术的（如《七十年代》、《倾听底层—我们如何讲述苦难》等）、民间的（众多那些年月亲历者的回忆等等）记述断断续续地在说，在讲。学术的讲述虽然不全是关于“那些年月”的，民间记述中纵然大多是应了“回忆是美好的”这个说法，可还是筑了一条可通往“那些年月”的路。路小，弯弯曲曲，毕竟是有的。
　　
　　希望果儿能找到这条路，乐意在上面走一走，看看平静下面还有些什么。
　　
　　这些是载了副有色的眼睛看出来的。没准这也正如有些人说的那样，是心弦被拨动了的反应。
　　


  2018年06月22日11:35     [补记]
    也许正是因了史铁生，自己才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