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风狂雨骤,一夜听窗户在风中咣咣作响,我担心着啬园路那一带怒放的白玉兰,明天该是怎样的狼藉。春天就是那么任性,犹记得去年也是这样的风雨之夜,我清晨赶去看通盛大道上的海棠,怕是绿肥红瘦的场景,却不料海棠依旧,当时的感慨犹在耳际:年轻真好!这点风雨不致残花败柳。想来玉兰即便有零落,也不至于萧条吧?
每年看花写花,渐生疲惫:年年岁岁花相似。几个群里的姐妹叫我组织春日踏青赏花,竟也不得劲。花之明艳容易引起岁月匆匆流年易逝之感,但感而不伤,只是恍惚的人事迷离。
晨起早读,工人们正扫落叶。去冬的寒潮把香樟叶也冻伤了,失了红黄的缤纷,尽是棕褐的枯槁。它们被风吹得到处兒兒转转,发出一片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聚集在石阶边水塘里,一堆一摊,像被踩毛了的地毡。草地远看还是枯黄一片,雨后变成明黄色,细看却有一丝丝绿色,苔藓像绣在草地上的花,此刻都立着褐色的茎,顶着黄绿色的草籽般的花,一块一块的,在草地上,像孵了一箱一箱的豆芽。红叶李还是榆叶梅?我从来没有搞清过,已经开了几朵,雪花般轻盈地泊在枝头,风一吹就要飞走的样子。
我们游园赏花挖荠菜喝酒,在春天里快乐着。快乐之余,总好像有些隐约的梦境缠绕着,挥之不去。
就让她像时间一样走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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