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酒醉之后,说起他年少时曾经在某外地街头无聊游荡,偶然与一陌生女子面对面的擦肩而过,就那么刹那间的一面之缘(准确讲叫一瞥之缘),竟让他产生了类似“终生难忘”的情结,后来事业发迹之后,不但让人根据他的口述描绘,制成画像到那城市广告寻人,还尽可能的买来那个年代才有的几乎所有香水和化妆品甚至洗漱产品,为的是要从中找出当年那女子迎面而过之后,空气中依然残留着的那阵淡淡的却令他迷离销魂了多年的余香味道。大家当时多数把这故事当玩笑段子听了就忘了,我却此后不久在他家里还真看到了那份当年的“寻人启事”-------而那副画像里的女子,与他妻子的样貌赫然相似,足见此君是何等的“情痴”,当真罕见!或许我的情感神经天生就缺乏他那样的专注,因为能够让我见上一次就留下难忘印象的女子多得数不过来,然而,能够令我像朋友一样为之“迷乱痴狂”的女子却无疑只有一个--------当年的“她”!
此时此刻的她,正用一种与当年依稀相似的眼神显得有些痴痴的望着我,她这样的神情“太当年”了-----以至于令我心底不自觉的生出了某种不安的情绪------这样的情景是那样的熟悉而亲近,但又有种不真实和遥远的错觉,看似情理得宜却又似乎总有种不太自然的别扭之意,“你儿子跟你亲近吗?”我问了个自打与她联系上以来,双方都有意无意间似乎在尽量避免涉及的相关她儿子的话题,但同时,她却总是很热衷于在电话或者QQ上聊到我的女儿,甚至显得那样急不可待的要求看到我女儿的照片,最初这让我感觉奇怪,直到有一次她酒醉后在QQ上给我留下一句话:“如果我当年生下她,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我才恍然而解她的初衷。这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个年代的学校莫说结婚,连谈恋爱都是不宜公开的,我们就在青春情怀的懵懂萌动之中无知的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娱,而后与众多狗血剧情一样,她有了身孕却一直不得自知,等一个暑期下来,已经3个多月了,再经过一段茫然不知所措的慌乱之后,时间已过去近6个月,这样的情节在那时的校规是佷严重的事情,虽说最终总算通过一个当地籍的同学的姐姐帮忙走出了困境,却已无疑闹腾的身心俱疲------尤其是对她身心的伤害-------事后我第一次见到了她哭得伤心欲绝又无助的样子-----伏在我的肩头不停的哭泣:“是女儿,我们的女儿.......她都那么大了,医生都说好可惜.....好可惜....."------当时的那一幕一直盘亘在我的心底多年,令我愧疚至今.......
“儿子跟我关系还不错,只是现在年龄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了”她说话的语气平淡而轻松,似乎并没有其他母亲谈及自己子女时的那种欣然意趣,顿了顿,又微笑道:“当然没有你生女儿的福气,女儿越大越亲热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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