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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我们这一代在“红宝书”中浸淫最久,中毒至深。那时背诵教材里的这首诗,自豪感油然而生,以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全都是“舜尧”或身上多少沾了点远古圣贤的基因。而今走过大半人生,环顾身边现实,发现这两句诗也应该与时俱进,可以修正为:“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竟睡鸟。”本来按时态应该用“了”字,但怕阅读者误读成“le”,笑话曾经的语文老师是个假冒伪劣的货色,所以借用“鸟”字既表时态,又表感叹!这样的理解自我感觉不算冒韪不敬,而是在先贤“温故知新”教诲中得到的一点收获。
这个“睡”:除了芸芸众生,包括这个圈那个圈,还包括居“庙堂之高”的权力阶层。首先是他们的生理需求,读媒体可以曝光的事实才知道他们光鲜外表下包裹的孜孜求索的东西如此不堪——不是为了爱情去赴汤蹈火践行一场灵魂之约,而是为了动物交欢置乌纱于不顾。然后是心理意义和社会意义上的“睡鸟”:沉默是金,修身养性,他人痛痒,民生疾苦与我何干?特别是重大事件的麻木不仁。一直纳闷看透国民劣根性的鲁迅为什么被今人如此不待见,把他从中学教材赶了出去,原来这老先生目光如炬,睿智犀利,文字又如刀枪剑戟,冷飕飕、呼拉拉刺向一个个暗藏灵魂的黑影,让鬼魅在心的人心生杀机,老先生已辞世多年,肉身湮灭,然灵魂永存,这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流传后世的文字从教材中赶紧杀绝,以免“荼毒”后代,在老先生影响下出现一批批拥有火眼金睛,见微知著,洞悉人性幽微与未来社会的思想者而不是奴才——因为他们只需要会磕头打跪,在细如蝇蚊的“喳”声中抖动着窸窸窣窣的身子趋步奉旨的一丝不苟的奴隶。
“最稳妥的办法是取鲁迅精神的反面:沉默、归顺、奴化,以至奴化得珠圆玉润”——鲁迅先生的世纪呐喊破空而来:“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一念之间,孰去孰从,明心见性。
N多年前读余杰的抽屉文学《火与冰》、《铁屋里的呐喊》,我们的灵魂和身体是破墙而出,还是禁锢至死,那就看你如何选择!
最为尊敬的偶像大哥“自话自说”在他所处的位置上保持了难得的清醒:“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辨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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