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古镇无非是这样:石板街,独拱桥、摇橹船、枕河人家,水巷两边的商铺卖的也无非是蚕丝被珍珠链手工刺绣古玩字画,空气里弥漫的也无非是芡实糕的香臭豆腐的臭以及绕绕唐的甜,江南古镇越来越千篇一律,锦溪也无非这样。
关键是看与谁同游。
每年,我们都约定要留下四人的合影 ,为见证时间的流逝,以及我们的快乐和友谊。
今年选了锦溪。
锦溪叫了 陈墓八百年,为了一个妃子,透过十眼桥凌波横卧的清秀身影看陈妃水冢在定山湖若隐若现,守墓护坟的庙宇里散逸出的香火味若有若无,这个传说在午后阳光下显得那么缥缈,不知道水下冷不冷,因为贪恋锦溪风光,把自己留在了冰冷的湖中,心里一定有着燃烧的热望:也许是十里长溪灼灼的桃花,是二月细雨中的烟柳画桥,是金波玉浪里的红荷绿菡萏?还是吴侬软语里的别样相思?阳光下,鸥鸟翔集,游人如织,还没到桃红柳绿,一段素锦分明在期待春天洋溢的笔墨。陈墓气息久远水墨凝重,不如锦溪,灿若云霞五色纷呈,把八百年的情愫交给那一方波光潋滟去缅怀吧!我们只要清浅的诗意和盎然的春光。
午后的锦溪水巷,一下热闹起来,摇橹船载着游客,船娘哼唱着江南民歌小调,逶迤着行过。我们找了个临河的过道,叫老板支了个方桌,老板弱弱地说,桌子支在过道,保安要来找麻烦的。我们只说不管,等来了再说。开始午餐,照例是太湖三白,加小油菜,和奥照面。边吃边看河面流动的风景,有小调唱的婉转好听的,我们便大声击掌叫好,仿佛间,我们面前不是香茗而是美酒佳酿,颇有酒酣胸胆尚开张的劲儿,窈窕淑女变身女汉子,感觉真爽。忽然游船经过,除了船娘的吴侬软语外多了一些音调,原来是一船老人,老夫聊发少年狂,拿着导游的麦在唱。花白的头发,花哨的衣裳,我们的“好”字刚落,曹悠悠地说,再过十几二十年我们也就是这个样子啦!一丝伤感还来不及爬上眉梢,芹说,下次我们出来不要穿一色的黑色,要穿平时我们不敢穿的衣服!新新鲜鲜的仿佛要和现实叛逆着干。我一下从鼻子里哼出来,待会我脱了这层黑色,里面可全都是彩色的!哎!青春哪用得着穿红着绿?色彩是给年龄化的妆。平却仿佛全没心肝,还在骂那保安,生生地把我们吃饭赏景的雅兴给破坏了,临了端了碗坐在长椅上吃,笑喷了自己。
时间都去哪儿了呢?我们等待着记录我们点滴的《我们这些年》。为了这个,回程的路上一路高歌一路计划着下一步的出行,仿佛把时间留在别处才是我们的年华---------渐行渐芬芳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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