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盛开。
半个月前,经过五号楼,鼻观间有一丝幽香拂过,暗夜里看不到梅花,但分明记得楼前绿地有几株腊梅,此刻大概的确是开了。牵挂了一晚,晨起经过时细细寻觅,只见树丛里零落的几朵,而那香气,却弥漫了一片。原来密集的腊梅可能给匀到了操场那边,所以这里只有寥落的一株了。
去婆婆家,下车就闻到馥郁的梅香,楼下院墙里伸出腊梅的枝条,缀满怒放的花朵,是罄口梅,花型圆润硕大饱满,有玉的内敛的光泽,没开的籽粒,都鼓着,从根到梢排列着,如萨克斯的按键,仿佛北风胡乱地弹奏,就吹出了春天的乐曲。
花到开时,只讲气温合适,全然不顾诗情画意。诗人却讲究,这漫天的腊梅,没有雪的衬托,到底失了几分精神。须得雪冰覆盖,才挣得冰肌玉骨透寒香韵。没有雪,能差强人意的就是朦胧月色了,暗香浮动月黄昏,此刻的梅花,不是色泽和精神颐养人心,而是那一段暗香沁人心脾了。
原来,一切的美,都存在某种关系中,互相映衬互相呼应,眉来眼去才得情致。如雪与梅,梅与月,如蝶恋花,凤求凰,如才子对佳人,如高山遇流水,如秋色染离情-----
我最怕冷的一个人,望着这一树树盛开的梅花,也盼着一场雪,成就一首诗,还她十分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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