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特别是伟大的诗人是以生命来实践和完成他的诗歌的。最能体现出诗人品德操守感情的是他在生活中遇到失意、艰难、痛苦、挫折的时候,他用什么态度对待它,他怎样处理,做何反应?这是人生的重大考验,也对诗人完成什么样的风格有重大影响。像陶渊明、李白、杜甫、李商隐、苏轼在诗歌创作上之所以会形成各种不同的风格,就在于他们对待艰难、痛苦、挫折、失意、不幸和忧伤的态度不同......陶渊明则是站在苦难之中,既不排遣,也不超脱,而是将这苦难化除,这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力量”(《叶嘉莹说诗讲稿》 叶嘉莹 中华书局 2008年)
叶嘉莹说的这段话让自己沉静了许久。这也与自己对陶渊明的猜测较相符合。对于苦难和失意,他不是像欧阳修那样去排遣,也不是如苏轼那般去超脱。依叶嘉莹的说法,陶渊明后期的状态就不是人们常常讲的那种洒脱。排遣、超脱,那事还在,人对它们的认知却不见得就因这排遣,又因这超脱而得到了些许改变,这更多的可能是视而不见——试图视而不见;化除,更多的是从认知的层面重新形成了对它们的认识。
因此,自己一直想说而又一直没说出来的是:思想不是揉揉搓搓后皱巴巴的东西;哲理不是好词好句;情感不仅仅是回头才可寻得到的东西,也并非是不说过往、不说贫困苦难就得不到体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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