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老
国庆回老家,见了一年多不见的亲朋好友,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唉,真的显老了!”“呀,就是老了!”这些话,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心中更生出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慨来。
岁月催人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阻挡不住、改变不了。对此,自己十分清楚。退休已十多年了,还能不老吗?村里的小孩子有的叫爷,有的叫老爷,还能不老吗?孙辈里,有的结了婚,有的参加了工作,有的上了大学,还能不老吗?自己是老了,也应该老了。说老,是情理中事,也确凿无误
但抛开年龄及外貌,我至今尚未感到自己变老。如今,我依然保持着一种昂扬的上进心,无论社会活动,还是岗位工作,包括所钟爱的文学创作,都能尽其所能,竭尽全力,争取做到最好,这能说老了吗?如今,我依然坚持每天按时上下班,并能及时完成所担负的工作任务,这能说老了吗?为此,说自己老了,虽然嘴上认可,但心里绝不承认。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必须理性地应对。与我一同参加工作的那一车人,近半数已经作古。老家有句话:今天晚上脱了鞋,不知明早还穿得上穿不上。自己也到了那样的年纪,不考虑意外是不明智的。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多次催促儿子,抓紧把我和老伴的棺木做好(棺板已于十多年前备好),以免临抱佛脚,出高价挨宰。但儿子嘴上应承,就是拖着不做。
虽然预备着老年之事,但我始终在心里不言老,不,是不敢言老。我认为,如果承认自己老了,精神的大夏就会倾塌,生命的活力就会削弱。就会意志消沉,不思进取。就会无所事事,吃喝等死。我将永不言老,当一名永远不老的阳光老顽童,直到生命终止那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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