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没有颜色,而后的人为颜色都是不真实的,也是没有意义的。初生的鲜活生命像一张洁白的纸,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不要幻想,不要涂鸦,不要所谓艺术家的臆造,像芙蓉清水,夜色白月,一切都呈现出自然的天真,那是最动人心魄的艺术。绝不能死于句下,禅艺术的根本点便是如此。说到禅艺术,有三个顶尖的作品:王维的《辛夷坞》、牧溪的《六柿图》、以及《龙安寺枯山水》。好诗是这样,好画也是这样。一个好的诗人便是怀疑一切的,面对世界疑虑重重,总感觉和自己的生命有关,生命本来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看法总有差别,原是生命如此,生命自身是有层次的,不是生命本源的差异。不是客观的价值判断,而是生命自身发出的疑情提问。好的诗人就此思考下去,最终禅到什么。南朝傅大士的诗: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一切固有的到此迷失。走出来就是大诗人,出不来就是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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