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忽然说要去沈阳,房子都卖了。想都没想就直接坐车去了凌源。沈阳,似乎离我好远好远。而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老舅会离我这么远。
走进老舅家,不再是原本的整洁得一尘不染,而是一个个已经装完的和正在装箱的大纸箱,老舅与舅妈看上去倒没有丝毫的不舍,而是很开心地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急做出决定,到沈阳与两个女儿相聚也是他们的愿望吧。
老舅养的那些花草,小些物件,都让朋友们抢了。老舅兴奋地拉开阁楼的贮藏室,指着里面的瓷器说,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吧,这些我都带不走。
我忽然有些伤感,这些都是他们最喜欢的东西啊,现在居然在兴奋地送人。舅妈搬出一个景德镇的豆青万字边大鱼缸,和一个红釉描金的瓷瓶说什么也要我带走,说送给别人他们舍不得。
把这两件瓷器搬上车,老舅又挑了两块木化石送我,说是做纪念。
可是,老舅,你们就是搬到沈阳我也会去看你们的,一说纪念,好像我就不会去看你们了似的。
老舅、舅妈,在沈阳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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