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沭阳采书。一天下来疲惫万分,第二天又被拉到另一个书库,我一看还不如第一天的规模大,在拥挤狭窄的书架间穿行,越往里越昏暗,越觉得压抑,听葛科他们说要去看花木,连忙说我也要去,于是就跟着他们一起去瞧瞧这花木之乡的面貌。
沿途都是苗圃,各有各的特长,有的兼卖景石雕塑木质小桥凉亭,有的专卖水生植物,有的牌子上直接打出主打产品,挤挤挨挨的树苗,比肩继踵的乔木,争奇斗艳的花卉在这里云集,兜了一圈,来到一块开阔地带,上百棵嶙峋老树异态纷呈,各自舒展,我的心如激流冲破逼仄的峡谷,一下子汪洋浩荡,气象平阔,相比那些拥挤的苗木,他们何其奢侈何其雍容何其沉静大气,是什么树能有如此待遇如此殊荣?
每棵树都有胸牌,记录它们的生长年月,每棵树都有百年树龄,它们是沭阳人引以为骄傲的板栗树,这片板栗林已经被保护,成为沭阳的历史见证和象征。第一次看见板栗树,被其刀劈斧削般的树皮吸引,从来没见过这么深刻如沟壑的竖纹,大约一到二米的地方就开杈,自由生长出旁逸斜出的姿态,板栗的叶子长卵形,有粗粗的叶脉,最奇怪的是它们掉了满地的花,如长长的毛毛虫,一条足足有二十厘米呢!板栗还没挂果,看不到它们的种子,是一种遗憾,想象如果都结满果实,该是如何蔚为壮观的景象。这一片地势略有起伏,面前是一片摇曳的芦苇荡,一条清澈的河流隐隐伸向远方,据说是运河的支流,有一条沟谷里满是灌木,据说是一条干涸的河床,这样变幻的地形在视觉上让人不觉得单调,很有点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感觉。
接着我们去了盆景基地,看到了传说中的红豆杉和许多知名不知名的盆景,它们让我想到《病梅馆记》,想到旧时女人的小脚,总觉得有点违背天性,总觉得只有那种自由生长的树才是让人呼吸顺畅的美,如果树形婆娑姿态扶疏,那就是怡情悦性的尤物了。
离开沭阳的中午,吃到了沭阳著名的小鱼锅贴,杂鱼的鲜和蛋饼的香水乳交融,浑然天成,配上红色青色的辣椒白色的蒜瓣黄色的姜丝,真的是一道赏心悦目又美味可口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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