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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觑——老妈,过年好!

写作者:冬日的太阳     日记本: 和女儿一起长大

日期:2012年01月2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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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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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过年了,孩儿给你和老爸磕头!
  听见鞭炮声了吗?估计成群的喜鹊早已给你报过喜了。是的,过大年了,家家都在欢乐、喜庆,我做了您最爱吃的炖猪蹄,炖得可烂乎了,就像从前一样,我放了好多枸杞。我把大弟三口都叫到我这里来,给小侄儿买了一个生日蛋糕,还有公公也来了,我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扣肉。原本我们都已计划好的,说让小弟三口都回来陪您过个团圆年的,现在他们也只能凄凉地守在自已的小家里怔怔地听窗外的鞭炮声,再好的美食也填不满我们心灵的空虚!
   鞭炮声吵得人心烦,自打过小年起,这吵人的鞭炮声就愈演愈烈了,人们都在忙碌着准备年货,可我一直没心思办致,脑海里装的只有您的一抔新土,我不敢上街——怕遇到与您年纪相仿的人;不敢坐车出门——怕见到与您身材相仿的背影;更不敢去购物——怕相中您最喜欢吃的食物。每天夜里醒来总要伸过手来摸一把,怕把您掉到地下,可是这空空的一把,就再也无法入睡,想着您的 一切,泪水悄无声息地流着……这些日子小弟忙得要死,可是他总在不停地打电话回来,我知道他一定是又想您了,他告诉我说有一天晚上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您招呼他“三儿!”,他仰着脖子各个房间看了一遍,就再也睡不着了,昨天小侄女问他一句话说:“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呀?”竟然把他问哭了!
   我感觉日子过得跟做梦一样:这一年我们是一道跑过来的,先是正月里小弟带您查出病来,随后是我飞去上海陪您做完第一期化疗,之后带您回来接着做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化疗,接下来是两个多月的放疗,开始时没有床位,我们不得不每天往返于县城和市里之间,那时候您一定很累,但您信心十足,精神一直很好,尽管病友当中您的病情最重,您却是最坚强的一个!当放疗烧得您皮开肉绽的时候,我后悔给您做这种治疗了,您还笑着说:“小小的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我们哪里料到,如此苦痛的治疗并没有像大夫们说得那么理想,不仅没能延长您的生命,还让您白白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自从您放疗结束,我工作上就开始忙得不可开交,都放了大半年了,自然是夜以继日地赶,您说想回姥姥家看看,我自然高兴,一来您得老家看看的,二来您跟小姨最好,您去她那里我最放心,我也正好忙忙我的事,您走之后,也赶上市里高层交房,我们又忙着交钱、领钥匙、装修……不管多忙,没有您的日子总感觉清淡、无聊,于是日日盼着您早点回来,但是想到您再回去的机率几乎为0了,又愿意让您在小姨那儿多呆几天。可是大弟的一个电话一下让我的盼望成了现实,您第二天就到家了,可是,又有谁知道,您回来没几天,这日子就又归于平静、清淡、无聊了……
   年——是个可怕的字眼!您知道在往年我都要把床罩被单之类的换一下,可是今年小女儿就是不让换,她说一切都要按姥姥在时的样子摆放,我也有同感:您的所有衣帽鞋子我都完好无损地保存着,睡衣之类的干脆就自己穿上,小女儿每见到我穿着您的衣服就鼓励我说:“穿着吧,别脱啦!”往年正月初一都要给亲戚长辈们拜年,可是今年我却迟迟不敢出门,尤其是不敢给几个姨打电话,我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泪水……

完成时间:2012.01.23 14: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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