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完全黑下来。我骑着电频车往家赶。耳朵于嘈杂中捕捉到幽怨的二胡声。在这冬季寒冷的晚上,这哀婉的二胡曲显得格外悲凉。前面路口是一家超市。以为这凄婉的二胡曲是超市里传出来的。
循着二胡音至路口,才发现在路口护栏的角落,坐着一位聚精会神拉着二胡的白须老大爷,二胡与音箱连接,使二胡声悠远凄婉。我正是由这远远传来的声音牵耳而来。
老大爷面前的地上摊铺着一张纸,纸上以毛笔黑字写着求助救济的文字。
天太暗,我又急于赶回家,没仔细看那文字。
寒冬的晚间,凄婉的二胡曲,白胡子,求救纸,这些不能不令人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我记得口袋里有些零钱,急忙去掏口袋,却发现手套戴着,不方便掏钱。急急地用嘴衔着褪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两枚一元的硬币,尽量轻地将硬币丢在求救纸上(怕老人家受到嗟来之食之辱)。
可以听到老人诚意地说了声谢谢,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老人停下拉着的曲子,将散落的两枚硬币拾到了钱罐里。
在路口停下等绿灯亮时,我却不敢再看一眼旁边的老人。怕自己以一种施舍者的心态去寻那老者感恩的目光。
在路口等着,可以听到老人试了好一会音,又拉起另一支不哀也不欢的曲子(其实看到音箱时,心里存着疑虑,觉得这老人会不会是假拉二胡,而音乐是从其它发声设备里发出的。但听到老人试音的二胡声,就完全打消了我的这个有点小人的想法。)这曲子流畅平缓,让人心情变得平和起来。
绿灯亮起。我过了马路,耳朵仍不由自主地寻觅着这二胡音,让这曲子伴随我好远好远,心中也念挂思索了好久好久:可怜的老人家,何以于寒冷的冬日街头卖艺求助?一定是那神秘的有关部门总让人遍寻不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