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天,陪公公婆婆去博物苑转转,希望他们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不要老呆在家里唧唧歪歪,不要老纠结在那一亩三分地。公园里都是晨练的人,有一对老夫妻漫步在草坪上,看草坪四周的香橼。一圈树结满了香橼,老头说香橼有几个品种,叶子不一样,还给我们闻叶片的香味,老头白衣白裤,手上串着一串佛珠,老太也穿得素净,端着个杯子唤老头吃药。和婆婆说,瞧他们多好!你们也应该这样啊!树下彼岸花开得正艳,像栖息了一片片红云。我只是尽我的力,尽我的心。被信赖和依靠是一种幸福。当父母年迈如孩子,我们就一下成了他们的依靠,坚强而成熟。
去拿画。其实早就习惯了这种若有如无的关系。一起看高冠华的画展,看他挺拔的身影,任他握一握手,牵一牵衣角,展厅很安静,心里很安详。分别时,挥挥手,也无留恋也无期待。于我,他就是秋天的云冬天的太阳春天的花夏天的雨,周而复始,年年岁岁。或者更像体内的那颗结石,客观存在而又相安无事。善待这一段过往,就像善待体内的结石,让它和我一起平安地老去。
从48层俯瞰夜的城市与街道。繁华流向寂寞。有一种境界叫自如。享受爱和宠溺,享受付出。不去想很多,此刻如此真实的快乐。忘了身体所有的痛和疲倦,每一寸肌肤都年轻,心情也年轻。人有时候需要这种唤起,把自己从渐渐下滑的状态救赎。涸辙的鱼等不及引东海之水,只要一捧一杯苟延残喘,以待天降甘霖,有一泓清泉带它去远方的海。夜,清凉而洁净。因为我的心,也清凉洁净。
又是周日。一起翻晒衣服,打扫卫生。寻常日子的温馨。我在最平凡的日子里寻找诗意和感动。这是我不致沉沦保持自我的方式。潜泳的激情和海面的阳光,让我看到生活的大海更为瑰丽多彩的面目。也许我终将孤独,但只是你们眼里的孤独,我的内心将永不寂寞。对曾经的人和事,我心怀感恩,不一样的风景,成就斑斓的旅程。深刻的停留,也一定是美的。遗憾是另一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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